,染紅了白大褂。
尚未感染的無辜女人就這樣在昏迷中死去了。
石毅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只能繼續麻木地扣動扳機,直到衛生間裡傳來一聲慘叫。
“怎麼回事?謝昀,有人受傷了?”聽見呼叫器裡傳來的喊叫聲,石毅沉聲問道。
“頭兒,這裡有個活人!他還有意識!”謝昀遲疑著,“而且,他好像沒有感染。”他沒法對無辜的活人開槍,只能把問題轉交給石毅。
“石組長,不介意我去看看吧!”沈辰飛聽見呼叫器裡傳出的內容,毛遂自薦道:“畢竟鑑別感染者這種事,還是我們研究中心比較拿手。”
“請吧。”石毅點點頭,留下部分組員守住走廊,帶著三個人和沈辰飛一起進入了衛生間。
謝昀發現的男人藏在男廁最裡面的工具間。
在特殊行動小組連續射殺疑似感染者的時候,這個男人一直躲在工具間裡,直到褲腳被地面蔓延過來的鮮血浸透,隔間門也被大力破開,他才在驚慌失措之下喊了一聲。
“他為什麼還能保持清醒?”石毅懷疑地看著毫不起眼的男人。
“頭兒,先遣部隊投擲麻醉煙霧的時候,他正好在衛生間,估計是用溼毛巾掩住了口鼻,才躲了過去。”謝昀有些不忍心,話裡話外替男人求情。
“看著挺機靈的,可惜用錯了地方。”沈辰飛垂首看著男人驚恐的雙眼,抬手就在他眉心補上一槍,“能夠在昏迷中毫無痛苦的死去,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你不是說要鑑別他是否被感染嗎?”石毅眼見著男人癱倒在地,心中的不滿登時被放大了數倍。
“感染與否,對他來說還有意義嗎。”沈辰飛收槍輕蔑道:“石組長,不要忘記我們的使命。”
“頭兒,他太狂了吧。”謝昀看不慣沈辰飛越過組長私自開槍射殺平民,這種行為,簡直是不把特殊行動小組放在眼裡。
“算了,別找麻煩。他說的也對,我們只是過來殺人的,有沒有感染,並無區別。”石毅心情沉重地說道。他敢肯定,男人即使活著出去也不會有好下場,倒不如死了乾淨。
衛生間裡不愉快的小插曲並沒有影響D組的行動速度,在接連清理了半層樓後,小隊人員終於接近了重度感染者所在的標註地,十病室。
所有人的神經都在一瞬間緊繃起來。
“全體注意,立刻進入一級戒備!”石毅抬手安撫住身後嚴陣以待的組員,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十病室的外圍情況。
近在咫尺的病房口,趴伏著一個臉朝下的女人。她戴著護士帽,半截身子露在外面,兩手也掙著向外,好像要抓住什麼。
“頭兒,這女人好像在動!”謝昀眼珠不錯地盯著女人的身子,緊張地說道。
“謝昀,眼花了吧,怎麼可能,剛才我在所有人腦袋上都補了一槍。”曲敖不信邪,上前幾步用槍頭撥弄著女人的腦袋,“看見沒,死透了都!”
“曲敖快回來!”石毅眼尖地看到女人身體真的在小幅度地蠕動,急忙朝他喊道,卻還是晚了一步。
女人的身子已經被曲敖翻了過來。
她的面部面板組織已經溶化成一灘爛泥,軟趴趴地貼在頭骨上,整個腹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轟然塌陷,粘稠渾濁的體。液有意識地向四周快速蔓延,一下子就沒過了曲敖的防護靴。
“艹!”曲敖嫌惡地往回退了兩步,抬起雙腳想要甩掉粘液,卻發現自己的腳底與鞋底一起留在了原地,隨著他的動作抬起來的,只是一隻慘白的腳骨。
“他已經被感染了!”沈辰飛急喝一聲,照著曲敖額頭連發數槍,見他中槍倒地後依然抽搐不止,再聯想到先前的護士,猛然覺悟道:“新型病毒感染者已經不能透過重創腦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