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讓頂級權貴們動心的地步,到那個時候,她的婚姻會再一次被擺出來任人搶奪,而那個時候,還有誰能保護她?那時候,她的選擇就只有在一大堆爛蘋果裡頭選個不那麼爛的而已。就算是楊十二當了皇帝,難道他還能下令不讓秦昭嫁人麼?再悲觀一點,如果有人為了娶秦昭,用出什麼下作的手段呢?這是一個女人不可以自己決定婚姻的年代。
所以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依然向皇帝請罪,然後,請求出家。
她無法控制未來結婚的物件,卻可以決定自己要不要結婚,可以用自己的辦法去保護自己這世上最後的血親。
秦昭是悲痛的,這世界上最疼她的人離去了,如果不是有這麼多糾纏到一起的麻煩事兒,或許她早已經被悲慟擊倒,蜷縮在角落裡無法停止哭泣了。可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她不得不拼盡全力去想辦法解決面前的困境,她甚至沒有時間去哭泣,或者說,她甚至已經忘了哭泣。
父親為他們帶來的保護光環總有一天會黯淡,那麼就由她來保護弟弟:在以孝治國的世界裡,一個願意出家為父親,為國家祈福的女孩子,一個由皇帝親自批准出家,有著封號,有著御賜道號的女道士,或許不會有什麼實際的權力,但至少會讓覬覦她財產的人望而卻步,也讓她可以自由的獨自生活,更可以成為弟弟的新的“保*護*傘”。
但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另一個人眼裡的“保*護*傘”。
261
這會兒;秦昭皺著眉,看著穿了一身素服,一臉討好地看著她的甄友謙,簡直無法想象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人把馬屁拍的這麼理直氣壯。
“這蓮花冠雖然精緻,可也要看戴在誰的頭上,也只有像仙師這樣的道法深厚的人物,才配得上!”
秦昭真有些想不明白甄友謙的腦回路,這傢伙不是一向都是無利不起早麼?就算想繼續保持跟連瑜的關係,或者是知道她手上生意不少;想在生意上與他們的合作,也不用趕在這個時候啊!父親才剛剛去世,這傢伙這麼急赤白臉的過來送禮,好吧;我必須承認,他表現的足夠了,就算婉娘再混賬,她也還是樓可以勉強把這個姐夫當自家人的。
就如甄友謙無法想象這世界上居然會有不想做皇后的女人一樣,秦昭也推測不到甄友謙居然是抱了奇貨可居的念頭來討好她的,這可真是個美妙的誤會。
當然,甄友謙也不是專門來送禮的,人家剛死了父親,光送禮算怎麼回事兒?慰問什麼的少不了,陪著掉眼淚也是一定得,最後拍著胸口保證自己只要有時間就一定去多看望秦明,再說他丈母孃還住在秦府呢,作為親戚幫忙照料那是份內的!
秦昭的緊繃的神經終於稍微鬆下來一點兒:不管甄友謙的人品如何糟糕,不管他有多麼的無利不起早,但起碼對秦家來說,他是一個相當不錯的親戚,到這個地步,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他能走到這裡來,對她說這句話,那就夠了:誰沒有私心,難道還能指望世上的人全都一心一席不求回報的對待自己麼?人家或許另有所求,可是起碼人家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了,伸出手了,這就夠了。
送走了處於極度亢奮狀態的甄友謙,秦昭嘆了口氣,人情冷暖莫過於是,家裡那邊或許還有人過去看望看望秦明,自己這邊可就真的人門可羅雀了:皇帝新封的郡君,又是才為國捐軀的重臣的女兒,如今又是為國祈福才出家的,可她到底是為什麼過來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她畢竟是抗旨了的,或許沒人敢招惹她,但這個當口,大概也沒幾個人敢過來看她——儘管皇帝恐怕根本沒心思計較這個。
道姑打扮的琥珀問秦昭:“姑娘,晚上吃點什麼?”
秦昭搖搖頭:“我不餓,你們吃吧。”
琥珀繼續勸道:“姑娘,你都兩三天沒好好吃東西了,這麼下去怎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