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講呢?”面前的少女仍然維持著禮節,說出的話卻不那麼客氣:“撰寫者的本意並非像許多流傳下來的野史那樣,企圖以刺激的故事吸引讀者眼球。他只是盡職描述了真正的歷史。但恰巧,許多人一生從未窺見過世界的真相。”
“……你信教?”
“據我所知,這在日本並不違法。”
“是不違法,”松田把書放下,又隨手從檔案框裡抽出幾份夾著的文獻:“這些又都是什麼?”
全部是用不同語言寫的,其中一少部分能認出來是英語,剩下的連語種都分辨不出來。
“拉丁語,希臘語和梵語。”
“……你會這麼多語言,還在公司做文秘?”
“我沒有多餘精力去找其他工作,這是我的私事。”片山翼當著他的面把文獻和書都依原樣放回:“您還有其他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太多了。
不管是她那些可疑的文獻資料,與能力不匹配的崗位,還是明顯打掃到一半突然中斷的住處,全部都破綻百出,但又讓人抓不住切實證據。
雖然沒分配到搜查科,松田在警校唸書的時候也是學過偵查技巧的。
登記資料上顯示片山翼應該是獨居。但這個地方卻有兩個人居住的痕跡。片山翼那位同居者的生活痕跡不多,但很明顯,明顯到像刻意想讓他看出來一樣。
“你是一個人住?”
松田叼了根菸在嘴裡,沒點著,眼睛一直看著片山翼的反應。
“是。”
撒謊。
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同居者見不得人?
……等等。
松田陣平再次透過敞開的門將整個房間都打量了一遍。事情單拆出來每一件都能說得通,但是湊到一起就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被偷的萩原的屍體。信仰的奇怪宗教。見不得光的同居者……
松田把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心裡猛然間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這個念頭荒謬到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瘋了,就算告訴精神病人說不定都會被評價為略顯大膽。
但,只有這一種解釋能順理成章地把所有都串起來。
或者說,是松田想要這麼相信。
……
“我買行李箱,是打算以後有時間出國旅行,警官。”
你不知道為什麼松田陣平的敵意突然大幅削弱,轉而問起一些看上去無關緊要的事,還表現得對你所信仰的宗教格外感興趣。
上輩子透過談話,能夠將警探也發展為信徒拉入教團。但是必須得和警探談論等級足夠高的密傳,至少得用10級的密傳策反成功率才會高。
而《路權戰爭》作為書籍只有可憐巴巴的2級,就算讀完這本書,也只能得到一個4級的【秘史】而已。
【秘史】是9種準則之一,但它不同於其他8種準則,沒有一個教徒是擁有【秘史】性相的。
【秘史】更類似於藏寶圖,將秘史用於探索可以發現同樣等級的藏寶地點。到時候可以派教徒到藏寶地去探索,探索成功後能發現大量(免費的)密教書籍和道具。
莫蘭書店賣的書等級都只有2級,總數也只有30種。
想得到更高階的書籍和道具原料之類,還是要派信徒去藏寶地探索。你用的那個儀式就是上輩子從藏寶地的一本書裡學來的。
等有錢了,等你有錢了,就馬上派教徒出國旅遊(探險)!
松田陣平突然變得很好說話,雖然還是臭著張臉,但點了點頭表示接受了你的回答,轉而又問:“這些書和資料都是從哪裡買的?方便帶我去看看嗎。”
他嘴上說著問句,實際已經把書放下朝門口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