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兩步,這回聽見片山翼跟上來了。
不管片山翼有多排斥他,每次松田來送她都會接受——為了蹭他的電車月票。
松田陣平有時候真不明白,她打了那麼多份工、還時不時地讓萩原來敲詐他,連誆帶騙弄到的那麼多錢都花哪裡去了,怎麼還這麼摳門啊?
片山翼真的像個奇怪的矛盾體,有很多地方都異於常人。
比如每回生病,她自己就跟感覺不到一樣,經常是上一秒還一切正常,下一秒就像宕機了一樣突然暈倒。
這幾年來,她暈倒在家裡、公司裡、兼職的地方、甚至還在警局暈倒過一次,弄得當時負責做筆錄的女警慌不迭地出門喊人。
萩原研二和她相處時間最多,剛開始還試圖糾正這種感知遲鈍,後來就放棄了——時不時摸一下額頭量溫度比問她自己有用多了。
為了避免她再暈在街上隨便抓個人,松田陣平也不得不學會了這招。
萬一這傢伙真在幹什麼遊走在法律邊緣的事情,他乾的事情說不定已經夠上從犯了……
不,脅從犯!
他是被迫的!
松田陣平心裡糾結這件事,臉上還是一派冷酷。雙手插兜,叼著沒點燃的新煙,冷酷地出了警視廳,冷酷地刷月票,冷酷地摸出片山翼家門口地毯下面的鑰匙準備開門。
鑰匙插了個空,門沒鎖。
“翼醬,你——”
“翼,你——”
客廳裡站著松田的兩位同期,在門開啟時他們急切且期待的目光看向門外,又在發現是松田後流露出一絲失望。
松田陣平:……可以。
他邁開長腿跨進門,終於露出身後那位色調冷淡的少女。
除了萩原研二對他點頭示意,景老爺連個眼神也沒分給他,語氣裡是藏不住的憂慮:“翼,我帶回來的這個人……你還可以對他舉行「儀式」嗎?”
客廳的茶几被挪到角落裡,躺在地毯上的,是一具創口明顯、不知已經死去多久的屍體。
松田陣平想他這些同期好像真是急昏頭了。
果然,片山翼不上前也不回答,她面帶微笑轉頭看松田陣平,全身的肢體語言都傳達出「我和他們劃清界限」的明哲保身之意。
她不說話,那兩個等著她回答的人目光也順著看了過來。
松田陣平:“……”
行行行,就他一個警察和所有人格格不入是吧?
正好門還沒關,松田陣平扭頭就走。
“小陣平!”
萩原研二和諸伏對視了一眼,萩原也跟著出去順便把門帶上,將空間留給剩下的兩個人。
……
你圍著那具屍體繞了兩圈,仔細觀察了一下,對著諸伏景光搖了搖頭。
他強按下的焦急逐漸褪色,演化為一種混雜了遺憾的悲哀:“這樣啊,果然不行嗎……”
“不,別誤解,”你在中途就打斷他:“我當然可以對這具屍體舉行儀式,但他不符合我的標準。”
“標、準……?”
青年複述了一遍你的話,他像是沒能理解話中含義似的,那雙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