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逃無可逃,
所有的地面上,都寫滿了鮮紅色的,密密麻麻的,‘罪’字。
有些字甚至血跡未乾。
從上往下看,孫西就如一個被自己的罪孽牢牢困住,抱頭四竄的囚徒,他入眼的每一處,都在彰示著,他的罪孽有多深重。
屋外
“姑娘,就讓他一直這麼待著嗎?”陸搖看向面前的林知意。
“對,就讓他一直這麼待著,”林知意抬頭,看向朝陽升起前,還若有若無的散星。
“可是……姑娘,”陸搖凝眉,“為何不直接對他用刑呢?用刑快多了,您這樣做,費時間也費心力啊。”
林知意吸了吸鼻子,攏了攏自己的披風,嗯,這半夜的山間還是怪冷的,
“這孫西,不僅是一個罪人,還是一個重要的人證,既然是人證,那他在進縣衙之前,身上便不能有傷口。”
而且,身體控制可不如精神控制來得牢靠。
就像熬鷹一樣。
陸搖看了一眼屋子,想了想,拱手道,“謝姑娘解惑,屬下明白了。”
林知意欣慰地點點頭,“接下來,就辛苦你在這兒守著了。一旦他有了一點動靜,就按照我的安排,給他加料,不要讓他有喘息之機,更不能讓他對眼前的環境有了適應性。”
一旦適應了,心中的恐懼就會慢慢減少。
為了給孫西這些**準備禮物,她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心思,
她特意從腦海中搜刮出前世看過的恐怖片和驚悚小說,以及前世玩過的密室逃脫和逃離遊戲,將各種花樣寫滿了一整張紙, 完全不帶重複的。
保管給孫西那些**帶來新奇又‘驚喜’的體驗,讓他們……‘欲罷不能’。
她也想看看,孫西這些心中有鬼的人能不能被她熬下來。
聽著林知意輕描淡寫的語氣,陸搖也想到了那一張環節緊密,一重勝一重的計劃表,
對此,他只有一個想法:姑娘……可真是見多識廣啊。
“是,姑娘。”
陸搖話音剛落,一段悽美幽怨,婉轉動人的唱戲聲就從屋內慢慢傳出。
若在白日,聽這場戲可以說是享受,可現在是在半夜,還是在山中,因此,這段戲曲就顯得格外空幽冷寂,沁人魂骨。
坐於屋外的林知意聽著都覺得滲人,更別說屋內正在受驚的孫西了。
“姑娘,姑娘。”屋子的房門被開啟,巧娘一臉興奮地從裡面小跑出來,“那狗東西尿褲子了哈哈哈哈……”
陸搖和其他幾個護衛都默默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