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著他高大的身形,實在有些可笑。
“謝謝你的關心,我的傷已經治療過了。”彎腰將雪苑放到地上,徽音淺笑著用法語道謝。
“我聽說很危險,大清國的醫療條件並不好,你等一下,”法蘭恩跳下馬,翻找一會兒後拿出幾個玻璃小瓶,一股腦遞了過來,“這是我國的藥劑,可以使你的傷好得快一些。”
徽音瞥了一眼那些瓶子,上面都貼了標籤,用細小的法語寫著名稱、適用症狀及用量,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這裡面居然還有治瘧疾的金雞納霜,想來應該是這位伯爵沒細看拿來的。本來要拒絕的,可轉念一想,她還是接了過來,回頭到無涯居里分析一下,正好研究研究歐洲的醫藥水平到什麼程度。
“多謝你了,聽聞歐羅巴洲的藥劑起效很快,我會試試的。”當然不是試用,而是試著分析成分。
法蘭恩驚喜之色難掩,有些小得意地說:“我就知道徽音不是一般的大清國人,白晉還說你不會接受這些藥,怎麼都不肯讓我拿出來,真是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將玻璃瓶收好的女子手指一頓,眼角不著痕跡地看了旁邊的法國佬一眼。要說法蘭恩此人,也不是個不精明的,可僅有的數次相處中,卻時不時總顯得有些單純,徽音有些看不明白他了。白晉不願給藥的原因,一來是不相信大清國人會接受外來物,可能是傳教士奔波的生涯,讓他意識到了這片東方聖土的固守本性,所以才不肯送藥;二來許是擔心西方藥劑外傳後被窺得造法,這樣傳教士的某些優勢就消失了,那年給康熙獻上金雞納霜之後得到的甜頭,他怎麼可能忘掉呢?
“法蘭恩,我以為你回國了,沒想到現在還能看到你。”
“我也沒想到你會在大清皇帝陛下身邊啊,要不是草原上聽到有個叫‘徽音’的女孩子受傷了,我都不知道你在這裡呢,從上次分別後,我去了你住的那個地方好多次,可惜沒有一次見到你。”法蘭恩抱怨道,忽而又略顯不滿地控訴,“徽音,你們國家的大王子實在是太粗暴了,怎麼可以對女性射箭,還傷得你那麼重,我聽說要是再偏一點,就會射中你的心臟了,真是太沒有男士風度了!”
“法蘭恩,不同的國家總是有地域差異的,大清可沒有騎士的。”徽音輕笑,聽面前這個金髮藍眼的法國人吐槽。
“徽音,”一向沒個正形的法蘭恩猛然認真地看著他認定的“東方公主”,語氣誠懇地開口,“和我去法蘭西吧,讓我做你的騎士,我將以榮譽和生命起誓,永遠保護你,愛惜你!”
聽到這樣如同求婚一樣的話,該作何反應呢?
徽音愣了一下,正視眼前這張輪廓稍顯立體的白人面龐,唇邊下意識地浮現一抹社交場合的淺笑,寧默的眸子不閃不避地向著等待回答的法蘭恩,暗地裡不由自主地嘆息一聲。其實法蘭恩的相貌是極好的,依照現代審美看,完全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外國帥哥,然而……
她雖然是漢、滿、日三種血統的混血兒,可是從來都是以華夏血統自居,自幼長在司馬家,那樣的環境下感情什麼的對她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以司馬家的地位根本不需要聯姻鞏固勢力,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可以婚姻自由,只要司馬家在一天,國家就不會放鬆警惕,所以從最開始她便知道,作為司馬家未來的掌舵人,她的婚姻必須由國家安排,根本沒有別的可能!
來清朝前她馬上要過十七歲的生日,即使是高中生一樣的年紀,逐利而來打著聯姻想法的也不曾斷絕,各種各樣的男人、公子哥像聞香而來的蜜蜂一樣,那個時候她就有了自覺,這一生終是要為利益而生了,哪怕等時間差不多了,有個名為“丈夫”的人介入其中,亦不過是各自保持各自的領域,互不干涉、互不逾越。
意外地,她竟然跨越時空的距離,跌落到了大清康熙年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