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接過打了粉色絡子和結的玉佩,法蘭恩再度以手觸肩行禮:“是的,我的公主!”
徽音抬手示意她的騎士起身,不禁回望了胤禛一眼,而後轉頭來看著正在珍視地研究手中玉佩的外國男子:“法蘭恩,希望有機會你還能來到大清做客,只是那時候你不再是外國來客,而是我的騎士。”
“嗯,我明白。”法蘭恩仔細收好玉佩,幾步走到胤禛面前,嚴肅地用不太標準的漢語說道,“四王子, 一點,徽音她不僅是你的妻子,更是我法蘭西帝國萊錫特家族的一員,是我最重要的妹妹,如果你對她不好,那麼我絕對會重新來到大清國,以外交手段來解決此事。”
胤禛發現另一邊的自家側夫人,在法蘭恩背後撫額搖頭,不自覺冷斥一聲,傲氣十足地開口:“萊錫特伯爵,你不會有那個機會的!”
聽到這話,法蘭恩笑了,他拍拍胤禛的肩,讚賞地道:“我就知道,四王子是個漢子!”
話說……這個“漢子”是學了沒多久的吧?徽音嘆氣,眼瞧著胤禛嘴角抽了抽,顯然不適應這樣的表揚。
又說了些話,法蘭恩在岸上人的目光中登上了船,直到船離岸駛遠,這邊戒嚴的清兵依次列隊走人,至於奉命來送行的兩人當然也要回去了。
往馬車停著的地方走的路上,有很多話想問的胤禛發現徽音拿著那個剛收下的家族徽章,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想著上了馬車一定要好好問問。今日和徽音同行的是鄭嬤嬤、詩韻和詩情,繼胤禛上車之後,三個人扶了她進入馬車,如同對待頂級珍貴瓷器一樣。
“怎麼,很喜歡這個東西?”馬車開始行走,胤禛挑眉道,心裡面十分不爽,奉命帶著自家側夫人來給個外國男人送行也就罷了,居然還發生那種礙眼的事,他的心情相當的不好,此刻看到和法蘭恩有關的東西,就氣不打一處來。
“四阿哥說什麼呢,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法蘭恩今日之舉確實能打動人,但是他卻是個地地道道的法蘭西人,其他的東西和他心裡面裝著的祖國一比,顯然都是要靠邊站的。以前奴婢也見過他心懷祖國的一面,貴族出身之人,怎會是個簡單的?”徽音莞爾,雖是唇邊含笑,可目光裡滿是認真,她拈拈萊錫特家族的身份證明,“而這個……說不得日後有些用處,且先留著好了。”
“你是存了利用的心思?”胤禛動動唇,一陣冷意滲入肺腑,不免替那個肯下跪許下誓言的外國男人感到可憐,同樣是男人,他能感覺得到,法蘭恩對徽音的用心是真誠的,只是沒想到那一腔熱情,終歸是錯付了佳人。
徽音古怪地看了看面色依舊冷淡的胤禛,理所當然地反問:“四阿哥不知嗎?這天底下就沒有什麼是不能拿來利用的,況且還是一個外族之人!他肯贈出家族之物,就該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否則許什麼誓言!”
胤禛沉默,他忽然有些想要退縮了,本以為他們慢慢相處融洽了,往後可以好好過日子,可是如果一個對徽音表達了心意的外國人,都能被她利用到如此地步,那麼他呢?有朝一日,他是不是也會……
心涼了的胤禛很想抓住徽音問一句:你有心嗎?有嗎?是不是不管是誰,你都不會付出真心以對?
“不過……能在大清的土地上說出最高的騎士宣言,奴婢想他的心是真的。”徽音目光略微柔和一些,笑著說了這麼一句,“只是四阿哥得相信奴婢,什麼外國人之類的,奴婢可從來都是心存討厭的,雖說皇上許了送行這等不太靠譜的事,您可萬不能生氣啊!”
“討厭?”胤禛心神略微回暖,情緒稍稍平靜了些。
“是啊,奴婢打小就不喜歡外國人,唔,他們都是野蠻人,對,就是野蠻人!”徽音點點頭,肯定地重複了一遍,隨即轉了轉眼睛,討好地道,“不說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