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看書有時用膳,在徽音身邊,他總是覺得心神寧靜舒適,即使兩人相對無言地坐著品茶,也是暗自歡喜的。
府中的女人……某幾個時刻,胤禛竟會生出多餘、厭煩的情緒,仔細想想,他自己都覺得奇怪不已。
一如既往的安靜,胤禛緩緩繞過小池塘,徑直往臥房而去。一進門,撲面而來的就是清爽的幽谷清新,讓他不自覺地牽起了唇角。徽音從不用香,無論是屋子裡還是身上,都不見任何香料,可偏偏就是有這種味道,充斥在有她的地方。
書案邊,伊人執筆習字,胤禛靜靜看了會兒,才走過去。這些年,徽音每日練字的習慣,他早已記在了心裡,甚至那字,他也能臨摹到□成像,只是終究寫不出那份柔婉雋秀。
抬眼望向那張容顏,胤禛不由得蹙了蹙眉,怎麼看起來,徽音的神色中有濃濃的疲憊倦怠,彷彿沒休息好似的?
右手一震,徽音擱下筆,面前的字因為最後一筆而毀了,她閉眼揉揉眉心,渾身上下都流露出掩不住的勞累。這幾年日子過的安逸,本以為從前的許多事已然過去,誰知心魔早已植根於心底,會在如今突然爆發。
“沒睡好?”胤禛看得真切,眼前女子絕勝的容顏上,遍佈著數日未曾休息的疲倦,前日他來時並未如此啊,這是怎麼回事?
忽然被人攬住,徽音下意識地一顫,仿如驚弓之鳥一樣,卻在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後,緩緩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你怎麼會來?”她提了提神,臉上的倦意如潮水般褪去,竟好似壓根沒出現過。
“不自覺地,就過來了。”胤禛敏銳異常,十分肯定懷中人不太對勁,儘管此時她的神態已如往常無二,可總是在他還未進門前就能發現的人,今日卻是在被抱住的時候才察覺到他的存在,這正常嗎?
“嗯。”徽音無意識地應了一聲,卸去力道靠在了身後人的胸口。她已經連續一個月未曾睡覺了,若是普通人早就死了,幸好她是個修真者,如今的修為不睡覺並沒有什麼,然而,每日必有的入定,現在她也不敢,就怕走火入魔。
徽音暗地裡哂笑,她現在的情況,和走火入魔其實差不離了,神識、靈識不能用,連最基本的警惕心,都降到了有生以來的最低程度,好在還有莫璃,否則她就不止要為心魔擔心了,還要憂慮自身安全,雖然現在不會有突然性的刺殺,但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不能確認周遭的環境是否有問題,她又怎能安心?
“可是想去莊子上了?”胤禛隨意一問,雙臂收緊了些,他感受到了胸口的重量,這是懷中人第一次表露出的依賴。這兩年,徽音待他確實不同了,自去年初,她一直留在府裡,時常還能吃到她親手做的膳食,這其中的意味,他自是有所覺的。
“……過些天看吧!”徽音沉吟片刻道。若是過幾日情況還未好轉,她就不得不出京了,至少在別院裡,按以前用的法子試試,看能不能壓下心魔。
“我有些困,陪我躺躺。”胤禛一直仔細打量著懷中人的神情,輕易捕捉到了某一瞬間的沉重和無奈,他確認了,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否則總是如流雲一樣人,如何會有這般表情?
“好,我去吩咐她們準備晚膳。”
炕桌被移開了,因是夏天,兩人也沒多在意,雙雙躺在了軟榻上。胤禛抱著徽音躺好,低沉的嗓音如醇酒一樣響起,一句一句說著家常,沒多久,當他轉眼看的時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