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不明白,索性不想那些,她近乎小心翼翼地又問:“額娘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在大清對不對?額娘會一直在我身邊,看著我長大對不對?”
原來是在不安嗎?
徽音捏捏女兒的鼻子,重重點頭應承:“是啊,在這裡你就是我的留戀啊,怎麼可能輕易離開?”至少,會陪女兒度過這一世啊,以她目前的修為,除非她願意,否則,想死還真的很難呢!
“額娘,我最愛額娘了,額娘不要丟下我!”顏顏得到肯定的答案,歡呼雀躍地撲過去抱住了自家額娘。
徽音腦袋磕在床柱上,卻無奈地抱住了貼在身上的小丫頭:“行了行了,這種時候就曉得最愛我了,平時不是叔叔、阿瑪最親嗎?”
母女倆又鬧騰了一會兒才分開,一個履行承諾去做飯了,一個迅速爬起來梳洗、換衣裳,打算晚上到西北院蹭飯去,哪裡還記得起之前的心結?
……
九月天,秋風蕭索,胤禟和胤祥卻顧不得拂面而來的風夾雜著多少的冷意,只顧腳下匆匆地在雍郡王府裡行過。
胤禛奉命出京辦差了,府裡除了安胎的烏喇那拉氏,就只有葉赫那拉氏和徽音能主事,可今日的事,她們卻都沒轍。
胤禟和胤祥帶著貼身的奴才,派人給烏喇那拉氏傳了個信兒,就直奔西北院而去,顧不得什麼不合禮數的規矩了。
顏顏已經跪了快一天了,這讓人怎麼能不急?
起因什麼的,誰也不清楚,反正胤禟和胤祥知道的時候,就聽到他們寵大的侄女兒,跪在小四嫂的房門口快有一天了,於是他們急得直接過來了,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西北院近在咫尺,兩個皇子終究還是有理智的,先派了身邊的太監去通傳,並沒有魯莽地闖進去,而此時,得聞訊息的葉赫那拉氏也來了,為了雍郡王府的臉面,她必須陪在旁邊,這樣才能杜絕外人的閒話。
一行人剛進院子,就看到顏顏挺直身子跪在一道房門前,竟是沒有看到一個奴才在場。
“顏顏,你這是做什麼?”胤禟先急了,他那麼寵著的丫頭,重話都不捨得說一句,更別說跪這麼久了。
寧楚格一驚,跟在胤祥身後沿著石子小路過去,而先他們幾步的胤禟卻已經動手要拉跪著的顏顏起來。
“顏顏,聽話,有什麼事起來再說!”胤祥上前幫忙拉人,難得和胤禟同心一次。
“九叔,十三叔,你們插不了手,就讓我跪著吧!”顏顏搖頭,推開了兩位叔叔的手,轉而面向緊閉的房門深深叩頭,“額娘,女兒求你了!”
究竟是什麼事?需要如此為之?
胤禟和胤祥皺眉,一旁的寧楚格也是疑惑不已,完全弄不清楚眼前這是怎麼一回事。比起兩位皇子,寧楚格要更為不解,她一直在府裡,得到訊息的時候,三格格就已經跪在了這裡,到底為了什麼,確實沒聽到絲毫風聲。
顏顏執著地看著自家額孃的房門,依舊跪得挺直。
“小四嫂,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顏顏年幼,即便有什麼,也不該放任她這麼跪著啊!”胤祥見小丫頭這副不肯起來的倔模樣,不由得衝屋子裡的人喊道。
胤禟和寧楚格沒出聲,他們心裡都明白,眼下這事不是他們能夠插嘴的,況且前因不明,也沒有說什麼的資格。
輕不可聞的一聲嘆息,在這寂靜的院子裡分外清楚,房門終究還是開了。徽音一身淡青色的旗裝,打扮整齊地站在那裡,旁若無人地俯視跪在那裡的孩子,絕勝的容顏上佈滿憂傷難過,寧默的眸子裡劃過一陣陣濃濃的傷感,整個人彷彿應了這時節,透著幾縷蒼涼,幾縷悲愴。
“你真的決定了?”清潤肺腑的嗓音,帶著無限的疲憊響起。
顏顏再一次重重叩首:“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