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輕嗅酒香,舉杯抿了一口,遙遙眺望著無涯居下看不到盡頭的海,“交待‘學海無涯’做的世界地圖還沒信兒呢,再說了,總得給康熙點時間思量思量啊!”
“說的也是,瞧瞧,連美男計都使出來了,這個康熙,有時候也挺可愛的!”莫璃笑了,她們現在底氣十足,自然不會畏懼皇權,更加沒有對帝王的崇拜,有的僅是不容人欺辱的傲氣和想要恣意生活的決心。
“呵呵~!”徽音笑出聲,沒有再說話,不過又飲了一口葡萄酒。
康熙四十八年二月下旬的一天,胤禛再次到了西郊,輕車熟路地走上閣樓,他推開那扇門後,果然在窗邊看到了徽音。屋子裡已經添置了很多東西,諸如桌子、凳子一些簡單的傢俱,以及新送來的床褥、帳子等等。
其實,這些胤禛並不滿意,但是他卻無可奈何,誰讓坐在龍椅上的不是他呢?不過,若是他坐在龍椅上,也不會讓自己的女人落到這種地步就是了。
“徽音,”富含磁性的男子嗓音,帶著獨特的成熟魅力,“這是你要的書。”
窗邊的女子轉身,就看到胤禛將一本書放到了桌上,她彎唇一笑道:“最近不忙嗎?怎麼沒隔多久就來一次?”
“你不想看見我?”胤禛挑眉,目光變得深了些。
“多謝你的書。”徽音機敏地轉移這個危險的話題,幾步走到桌邊的凳子上坐下,隨手翻動那本書。
“工部的事務被七弟接了大半,皇阿瑪的意思是,讓我為他更好地分憂。”這話說得很巧妙,可偏偏解釋明白了緣由,只不過關於康熙的交待,卻並沒有說出具體的。
“原來如此。”徽音無可無不可地點頭,暗地裡有些好笑。不就是當爹的想讓兒子專心使美男計嘛,還分憂,可真夠冠冕堂皇的!
“你何時……怎麼了?”胤禛正待詢問她什麼時候再和皇阿瑪細談,卻見身旁的女子蹙了蹙眉,便轉了話音道。
徽音遞了個“無事”的眼神,右手自然地搭到了左手的腕上把脈,良久,她皺眉換了手又把了一次,神色變得鎮重了許多。
“可是有何不妥?”胤禛看著不對,略帶憂色地等著結果,心裡已是閃過千百種猜測,想著是不是皇阿瑪餵了毒,可什麼毒能躲過這女子的敏銳呢?
不得不說,政治家的思維,就是和普通人不同。
徽音抬頭古怪地瞅了旁邊人一眼,低頭內視臟腑,直到看到小腹時,才敢確認剛才診脈的發現。她等目中的靈光淡去,偏首注視著仍在等答案的男人:“我,懷孕了,已經一個多月了!”她剛剛無意識運轉靈力時覺得不對勁,要不然還真就忽略過去了。
“……”胤禛沒言語,過了一會兒,像是反應過來了,清俊的容顏上如早春破曉,綻放出一抹欣喜的笑容,下一刻,他湊近些牢牢抱住了徽音。
這個孩子,他期待很久了!好像……比當時聽到有了弘暉時,還要高興萬分,希望是個阿哥,那樣就可以教他習字、騎馬、射箭,等長大一些,還可以帶著他去跑馬、打獵!
徽音溫柔地笑著,自去年臘月初時她就撤去了封住卵巢的靈力,沒想到正月裡就會受孕,不過也是,這男人臘月裡和正月裡每次來都抱著她痴纏,像是一年多沒碰過女人一樣。
實際上,胤禛這一年多以來,確實沒去過後院。一來因為事多,他需要做的安排跟著也就多了;二來他念著西郊的人,根本沒什麼興致享受魚水之歡。
所以說,禁慾的男人惹不起啊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