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貝勒和六貝勒成了仇,定郡王弘昀和三貝勒弘時勤快地去齊妃那請安,就怕額娘被算計了。九貝勒弘曆則日日去生母處請安問藥,即使見不到人,也揪著太醫訓了好幾回。
經歷過上一世慘烈的儲位之爭,又從這一世眾兄弟裡脫穎而出,胤禛不得不重新審視起今年才將將十歲的弘冕,他本以為這個兒子只是穩重大氣、天生聰慧而已,誰知……這離間、分化、嫁禍的手段著實厲害,可是把兵法用了個活!
懋妃以妃禮入斂,擇日入葬,該守孝的、哭靈的全部按規矩走。
承乾宮的人去樓空,並沒能在後宮引起大的影響,胤禛照舊處理著政務、接見著大臣,及至四月,更是帶著徽音去了圓明園。
這一年的端午早就說了要大辦,地點就在福海,而元宵節時徽音說了要拿出來的東西,也由默默著人運到了園子裡。福海邊宗室大臣齊聚,各家的女眷孩子也在場,他們都是來看龍舟的。
“若是累了就說。”胤禛關切地瞅著身邊坐著的女子,那肚子已經很大了。
“嗯。”徽音應了一聲,摸著八個月大的肚子淺淺笑著。
默默冷著臉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漂亮的眸子時刻注意著御駕那邊,這半年來他日日用富含靈力的食物湯水養著,就是希望那孩子少吸取些額孃的精血,可……
“皇兄,皇嫂,不是說有什麼東西要讓咱們見識的嗎?”胤禮的席位離得不遠,他一直惦記著小四嫂說的話,這都夏天了,卻還沒有兌現,聽聞弘昈侄兒神神秘秘地運了些什麼進園子,想來應該就是這次了吧?
∝範G偏頭笑道:“是啊,那東西在哪兒?春天可已經過了呢!”
“默默,去準備吧!”徽音含笑交待道,隨即又補充道,“你把冕兒也帶去,讓他感受感受那種美妙。”
“兒子明白。”默默起身行禮,叮嚀了雲曇和永玖幾句離了席。
胤禛看著兒子離開,故作神秘地問:“就不能提前透漏一二?”
“不能!”徽音答得乾脆,美目中盛滿了瀲灩的華光。
龍舟比賽由八旗子弟參加,胤禛親自打了令旗,下達了開始的命令。雍正元年至今,無論是出巡的次數還是舉行的活動,都不如康熙年間頻繁,所以每一次這樣的時候,都顯得十分珍貴,宗室大臣們更是滿面的喜慶。
福海上龍舟劃過,岸上諸人翹首以望,緊張地觀看著比賽的程序,有子弟下場參加的,更是提起了心神,盼望著能衝進前三,得到皇上的賞賜,或許還能因此搏個前程。
“你瞧著誰會贏?”胤禛拿著雙筒望遠鏡觀賞比賽,順口問了一句。
“目前第四的那艘,定能拔得頭籌!”徽音篤定地道。
胤禛放下望遠鏡,不明白了:“為何?我瞧著現在第二、第三的兩艘都有可能。”
“第一艘衝得太猛,第二、第三艘爭鋒相對,如今離終點尚有段距離,我看那第四艘倒是穩紮穩打,必然能在後面追上。”
“超了超了!唉,怎麼會這樣!”旁邊傳來急呼,語氣有些失望,顯然也是很意外。
胤禛連忙用望遠鏡看,果然,那先前的第四艘越過第二、第三艘到了前面。
八旗各出一艘龍舟比賽,最終卻是鑲藍旗勝出,就是徽音斷定的那一艘。皇上召見、御前受賞,這都是接下來順理成章的事,就在龍舟比賽告一段落後,天邊忽然出現了幾個小黑點,以很快的速度趨近了福海。
幾乎人手都有望遠鏡,不管是單筒的還是雙筒的,全部在此刻派上了用場,下一刻,驚呼不絕於耳。
“十一阿哥?是十一阿哥?”
“那是什麼?像鳥一樣?”
“十一阿哥在天上飛?”
胤禛也看清了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