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這些太不可思議了!”默默消化困難,扶著頭坐在舒適的椅子上,一臉的苦相。他曾去過京城附近那個現實中的“學海無涯”,本以為那裡的很多東西已經超出大清當前的水平了,沒想到額孃的洞天福地裡還有更先進的。
“我與你說過,我來自三百多年後的時代,這些都是我生活過的那個時代的日常用品,只不過代表的是那個時代最尖端的水平而已。”徽音輕輕拍撫懷中的孩子,看著他眼睛要睜不睜的小模樣,不禁露出個慈愛的笑容。
“莫非這就是額娘說過的,有資質的可以吃苦耐勞求得自身的強大,而大多數沒有資質的普通人,則用智慧來改造外物,從而依靠這些外物求得強大?”默默努力將腦海裡大量的衝擊性資訊暫且放下,揉著太陽穴開了口。
“悟性不錯,確然如此。”徽音給了個讚賞的眼神,現代社會中,無論是槍炮還是核能,都是人類追求強大的產物,而電能、機器,亦是由此而來。
“額娘,您說吧,我受得住。”默默放下揉太陽穴的手,表情嚴肅了些。
“今天,先仔細和你說說我的來歷。”徽音沒想著一次性說完,怕兒子接受困難,所以她打算從現在起,每天給兒子說一些。
“嗯。”默默點頭,一直以來他都知道額娘不同於大清的所有人,是從未來而來的,只是具體的,額娘沒說,他也沒問,總覺得額娘現在在大清,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母子兩人在書房裡談了好久,才把“來自未來”這個問題說明白。
“這麼說,姐姐八歲時就知道了,還把此事告訴了皇瑪法?”默默很震驚,難怪額娘對姐姐雖然也好,卻總是少了些信任和親近,他還以為一直就這樣的,畢竟姐姐是在宮裡長大的,與親額娘疏遠倒能理解,在皇家,這樣的母子都不少,更別說母女了。
“是啊,你姐姐幼時我是極疼愛的,又因當年與你皇瑪法相互妥協,我一度以為此生只有她一個孩子,誰知……她的心向著的是愛新覺羅家。”徽音眸含憂鬱,這件事恐怕她永遠都無法輕易忘記。
默默動了動唇,卻沒有出聲,他腦子裡一團亂,不知該如何看待此事。
“好了,進來好一會兒了,先出去吧,下次進來再繼續說。”徽音起身,拉著大兒子出了須彌境。
……
十月初七,是徽音的生辰,顏顏帶著虛歲五歲的長子和將將半歲的次子回了孃家。
胤禛也提前安排了一番,空出這一天給心愛的人過生辰,西北院裡熱熱鬧鬧,奇得是府裡的女人竟無一個上門來攪局,這啊,還得說起默默來,初四那天烏雅氏又來假惺惺地探病,人走了以後默默就拉長了臉,詩涵給自家主子訴苦,徽音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心念一轉,徽音給默默支了個招,讓他去找康熙借樣東西。結果……康熙一聽要借什麼,二話沒說,乾脆大方地給了一個,於是……雍親王府的七阿哥入宮請了趟安,就帶回了一頭御賜的老虎,還美其名曰“額娘養過猛獸,比較有經驗。”所以,這頭老虎就放到了西北院,知曉這事後凡府裡的奴才都繞著西北院走,更別提那些別有用心的女人了,怎麼還會上門來?
徽音倚在軟榻上,胤禛坐在她旁邊,兩人一個端著臉、一個含著淺笑,看著顏顏並外孫磕頭請安,默默抱著弟弟坐在下首的椅子上,看了姐姐和外甥們一眼,垂下眼簾遮住了眸子裡的複雜。
“嗯,布日固德過來。”徽音招了招手,示意一邊的詩涵把兩個外孫都給抱到軟榻上,取了一邊的零嘴、玩具放到跟前,一句句地問著話,什麼阿瑪怎麼樣,西北好不好,弟弟乖不乖,平日玩什麼之類的問題。
顏顏略微有些失落,更多的卻是放心,她看到額娘精神不錯,一路懸著的心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