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明白了。”詩才一本正經的整理好賬本,她自然聽出來了,這賬目上的事是三方互相牽制、互相監督的,小問題姑娘不會在意,大問題卻絕對出不了,更何況……姑娘待他們很好,李家和她們六個丫頭,都不會生什麼別的心思。
“詩才,如今你們都各有擔當,什麼不明白儘管來問我,今年冬天本就是為了好好教你們的,平日裡除了理事,最好都留在島上,你回頭記得告訴她們幾個。”徽音淡笑輕言,眉眼間俱是喜意,看起來心情極好。
“奴婢記下了。”詩才微微露出一抹笑容,比起剛剛剛的表情,這才有些十歲女孩的模樣。
她們六個丫頭,從溫泉莊子開始修整時,就被姑娘抓著好好教導,詩言謹慎,錢財上的事都歸她管,詩韻針線好,秀娘已教了她刺繡裁衣,詩情喜歡美食,姑娘教了她基本的廚藝,如今尋了個廚娘教導,詩語喜歡花花草草什麼的,姑娘試著要她學醫術,現在也找了個大夫領著,而詩涵心思纖細如毫,一時之間還不知學什麼好,姑娘便讓她先照顧李家三個小娃兒,也是細緻得面面俱到,秀娘每次見到詩涵都高興得很。
“姑娘,眼看到年關了,姑娘可有什麼吩咐?”詩才看到窗外景色,忽然問道。
“唔?過年啊,我沒什麼意見,你們要是想熱鬧熱鬧,就自己想法子吧,反正我是肯定和往常一樣,該睡覺絕對要睡覺的。”徽音聳聳肩,並不在意這回事。她長這麼大,還真沒怎麼關心過節慶這種事,司馬家的人平常都是各據一方,有事時才會聚頭。作為唯一繼承人,一直保持著絕對的神秘,凡宴會之類的東西,她是很少參加的,老頭子從不在這種事情上開口,儘管該教導的禮儀都會請人教導,可不見得就一定要出面啊!
“那奴婢們就和李叔商量了,姑娘若是有吩咐,只管囑咐奴婢們就是了。”詩才並不多說,她們都知道徽音的規矩,主子的事不要擅自多事,該勸還是該提醒,自己拿捏分寸,但是多餘的話,一定不能說,否則就是逾矩。
“知道了,你讓李生去詩言那支銀子,該買什麼自己買,別拿這種小事來找我,小心姑娘我發火踹人。”
“是,奴婢明白。”詩才輕笑,顯然習慣了某人要“踹人”這樣的說辭。
“我出去轉轉,不用飯了,你們自個兒弄吧,對了,別忘了告訴樹樹,他的功課我可是會檢查的。”徽音起身,腦海裡盤算著晚上去須彌境破陣,細細想著那個陣法的各處關節,腳下不停地往外面走。
詩才送了徽音登上停在水邊的小船,本來要上去撐槳的,被拒絕了,只好目送自家姑娘自己划著小船離開湖心島。
這座湖心島的房子,算作一個整體,因還未命名,所以大家都以“島上”稱之,湖邊豎著一人多高的石塊,上書“天音”兩字,乃是這個人工湖的名稱。進出島上只用小船,目前只有徽音、六個丫頭及李家人有權登島,其餘人都不準踏入。所以……康熙派來的人,只能守在小湖邊,別院好進,但這個湖心島實在太小,一旦上去就太近了,絕對會被發現,當然,也因為徽音故意放他們進別院,如果真的著手安排別院的防衛,別說是人,恐怕一隻別家的鳥兒,都別想飛進來。
徽音有心玩玩後面盯梢的人,所以並沒有騎馬,而是練起了武,一出別院,直接運轉血脈中的靈力,掠身藉著地面樹木往外跑。她讓李生在溫泉莊子的地界,每隔一段砌了個石樁子,修成燈的模樣,等於是用這些石燈將地圈了起來,在他們看來實在有些浪費錢財石料。
此時此刻,這些石燈都成了她衝向莊外的借力點,反正都冬天了,地裡什麼都沒種,很少看到有人,索性暢快地飛奔一次,感覺也不錯嘛!
這麼想著,徽音身形又快上幾分,可憐她身後跟著的幾個暗衛,追得氣喘吁吁還不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