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個什麼東西,怎麼養的,真稀奇啊!”胤誐收起匕首,一點也不覺得剛剛於他人家中拔刀相向的行為,有多麼的不合禮儀。
“這是隻豹子,因品種特殊,所以全身毛色漆黑。”徽音進門後施禮,帶著詩言大大方方坐到主位上,“不知三位阿哥爺登門造訪有何貴幹?”
胤禟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坐在那裡的女子,見她一身飄逸的漢家羅裙,長髮一半挽髻一半直垂而下,在滿人看來頗為不符見客規矩,可偏偏透露出一股自然,好似天生這女子就該如此。遺憾的是,她仍舊戴著面紗,除了白瓷似的額頭和寧默的美目,竟窺不得其他半點風貌。
“姑娘招待周全,倒是我們莽撞了。”胤禩含笑輕語,不輸於九阿哥的相貌,卻露出儼然如玉的溫潤之氣,想來但凡女子應是極難不被蠱惑的。
徽音淡淡瞟了一眼這位歷史上名氣很大的八阿哥,眉頭輕微地蹙了一下。一直盯著她的胤禟發現了這微小的變化,卻只記在心上,未曾出言明目張膽地問上一問。十阿哥嚼著點心,不理會旁的事,他心中清楚,如果有事自有哥哥們應對,輪不到他操心。
“八阿哥客氣了!”聽著是含笑的聲音,九阿哥卻知徽音定然沒有真的笑意,果然,下一句話一出,就是胤誐都知道這姑娘不喜歡場面活兒了。“三位爺有何吩咐,小女力所能及之處必不推諉,還請直言相告,小女愚笨,恐領會不得!”
胤禩有些尷尬,忙端起茶盞掩飾情緒,為什麼他感覺這位姑娘不太喜歡他呢?
“是這樣,皇阿瑪命爺協同理藩院與日本國談判,聽聞姑娘對日本國頗有了解,所以特來拜訪姑娘,不知姑娘有何見解?”九阿哥嘴角勾起個弧度,眸子亮盈盈地看向主位之上的女子。
“原來如此。”徽音了悟,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廳內三人,一個個看著雖是神態安然,可耳朵似乎都豎得很高,想來問計是假,探她是真吧!“日本國……小女見九阿哥帶了繳獲的武士刀,不如小女請三位阿哥稍稍移步,過會兒再詳談如何?”
“移步?做甚?”胤誐不解地問,見另外坐著的三人都起身了,沒人答他也不在意了,連忙緊跟了上去。
出了待客廳循著迴廊走,拐過兩個彎,迎面遙見一亭掩映在梅樹深處,徽音引著三個阿哥走向那亭子,遠遠地,胤禟看到那亭子懸有一匾,上用篆書寫著“宮粉”二字。於是閒談般問道:“你這院子裡載得是宮粉梅?”
“九阿哥見多識廣,佩服!”徽音讚了一聲,對於這位九阿哥,無論是看歷史還是真的見了本人,她都是較為欣賞的,所以比起八阿哥自然就有些差別待遇了,“宮粉梅較為常見,著花濃密,小女家底有限,無力尋那珍奇品種,好看足矣。”
“確然如此,你這院子修得不錯,只是外面未免簡單了些。”胤禟身在梅林之中,踩著落地的梅花,鼻尖全是冷冽的梅香,頓覺肺腑一通清爽。
“若然都紛繁如此處,目之所見何來驚喜?”徽音反問,暗地裡有些翻白眼,都說了家底有限,怎麼硬要揭人短處?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九阿哥知道這只是個藉口,想到她剛剛談及家底,頓時有些悶笑,便應了這麼一句。
“王富,找個木頭樁子來,立到那片空地上。”一直跟在後面的王富聽到姑娘吩咐,連忙撒腿去準備了。
“姑娘府上的人,可是個得用的呢!”八阿哥看著遠去的人影,笑著說道。
“八阿哥謬讚了。”徽音可有可無地開口,這下十阿哥也覺出不對勁了。
“我說你這小丫頭是不是看不上我八哥,怎麼感覺挺冷淡的?”胤誐直白地問,弄得胤禩更不自在了。
“十阿哥何來此言?可是小女招待不周?”好像比起年齡來,這位十阿哥比她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