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掙了錢,也會還給他。&rdo;
孫秀花一愣,一巴掌不重不輕地拍在他背上:&ldo;說什麼傻話,他是你老子,養你天經地義,你不花,不都便宜那邊了。&rdo;
許家康臭著臉不說話。
&ldo;倔脾氣!&rdo;孫秀花搖了搖頭,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只當孩子鬧脾氣。
她眯著眼看了看門口,圍著不少看熱鬧的人。看吧看吧,最好受不了,趕緊滾蛋。
原本聽說許向軍把人帶回來,她還存了點奢望,想著這人真的改好了。可現實給了她一個教訓,狗果然改不了吃屎。
文婷挨不住旁人凌遲一樣的目光,捂著臉沖向來時的路。她長這麼大,從來沒受過這樣的侮辱。她都已經回來道歉,也願意接受許家康了,他們到底想讓她怎麼樣?
聞聲從周翠翠家跑出來的許文詩和許家磊姐弟倆,急忙追了上去,邊追邊喊:&ldo;媽媽,媽媽!&rdo;
許向軍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將周遭的竊竊私語遮蔽在耳外。
這次回來他抱著化解矛盾的希望,可事實上卻是將矛盾徹底激化,他媽連死了不用奔喪這種話說都出來了。
文婷……許向軍無奈地牽了牽嘴角。
最後一家四口是借了隊裡的驢車才走的,這個點根本沒有車,要等到傍晚才有車子進城。
回去之後,文婷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裡。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她根本就不該過來的。不過來便不會遭受這種侮辱,就不會在兒女面前丟人,他們會怎麼想她這個媽媽。更不會把矛盾挑到明面上來,她和婆家關係鬧得這麼難看,許向軍又會怎麼看她。
心思鬱結又被潑了一盆冷水,文婷第二天起來便頭重腳輕,鼻子堵塞,一摸額頭只覺燙手,她感冒了。
這一場感冒來勢洶洶,吃了藥也不管用,只能去醫院掛點滴。
在她被感冒折磨的這幾天裡,許向軍去看望了幾個附近城市的戰友,他想帶許家康去認認人,他這些戰友都有一官半職在身,認個臉熟,對許家康將來只有好的。
只許家康興致缺缺,勸了幾次都沒用,許向軍只能自己出門了好幾天。
回來後他又帶著許文詩姐弟倆去鄉下看望許老頭,之前被趕了出來,他都沒見過老爺子。
大抵是文婷沒來,孫秀花終於開恩給他開了門,住了兩天,便到了許向軍一家要離開的日子,臨走,他給二老留了兩百塊錢。正如他媽說的,他也只能拿錢來補償了。
離開的那天,許向軍又拿了兩百塊錢塞許家康手裡,他這兩年攢下來的錢也就差不多沒了。
&ldo;錢不夠的話,給我打電話。&rdo;
許家康捏緊手裡的大團圓,二百塊,一個工人大半年的工資呢!他可真夠大方的。
許向軍拍了怕他的肩膀,想說什麼,可在察覺到他身體僵了僵之後,那些話又變成了冰坨墜了回去,最後只能道:&ldo;在家聽你奶奶還有四叔四嬸的話,爸爸有空再回來看你。&rdo;
許家康掀了掀嘴角。
離開的時候,文婷的感冒差不多也好了,然而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臉色蠟黃,眼窩深深的陷下去,眼神木然。
來時她還抱著能修補關係的目的,雖然忐忑不安,卻還有希望。可現在,她看不見希望了,她眼前只剩下一片迷霧,她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走出去。
這一家子走後,許家康悶悶不樂了一天,可也就一天,第二天就幹勁十足地跟著許清嘉去割草。
等第二隻懷孕的母兔生下成功六隻小兔子之後,許家康開學的日子就到了,初三生提前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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