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國臉色更白,就像塗了一層麵粉。
許向華又遞了遞衣服:&ldo;先把衣服穿了。&rdo;光著像什麼樣!
一經提醒,許向國打了一個哆嗦,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地浮起來,手忙腳亂地穿起衣服來。
等他慌慌張張穿好衣服,循著動靜找過來的人又多了一波,許向國滿臉的絕望,深入骨髓。
許向華也覺得頭疼,再是不耐煩許向國,這都是親兄弟,一個孃胎出來,打小一塊長大的那種,何況老子娘還在呢!
其他事情上栽個跟頭,讓許向國得個教訓,許向華樂見其成。可這跟頭栽得太狠,要是被當成典型處理,鬧不好會出人命。
這事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那女知青怎麼說,逼奸,誘姦,通姦,一字之差,結果天差地別。
高壓線,可不是叫著玩的。
一行人在山腳下遇見了馬國梁,另一名副隊長紀紅兵也在,還有不少馬家人和紀家人。
許向華不禁嘖了一聲,看來馬國梁是有備而來。也是,要是他抓到競爭對手這麼大一個把柄,也得大做文章。
說白了,都是許向國自作自受,他要意志堅定不受誘惑,虞茉莉還能強了他不成。
許向華琢磨著,許向國還沒那膽子行逼迫之事,該是虞茉莉主動,許向國就沒把持住自個兒。
馬國梁肅著臉走過來,停在又驚又恐又無地自容的許向國三步外:&ldo;許向國同志,鑑於這件事性質極其嚴重,影響極為惡劣,而你又是我們生產大隊隊長,所以我已經派人去向姚書記匯報,請他來處理。&rdo;
被兩個女人一左一右夾在中間的虞茉莉聞言啜泣的聲音更大了一些,飽含恐懼,羞愧與彷徨。
許向國的臉一點一點灰敗下來,兩隻眼卻死死盯著馬國梁,煞氣森森。
馬國梁不以為然,早知道這老小子不是好東西,可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敢睡知青。還真是老太太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姚書記正抱著小孫子哄他數數,數到十就獎一塊巧克力。
奶聲奶氣數完十,胖乎乎的小男孩興奮叫起來:&ldo;巧克力,巧克力!&rdo;
&ldo;咱們虎子真聰明!&rdo;姚書記滿臉疼愛地把剝了糖紙的巧克力塞進小孫子嘴裡。
&ldo;姚書記在家嗎?&rdo;
離門口最近的姚國富站起來開啟門:&ldo;在的,什麼事?&rdo;
&ldo;書記,不好了。&rdo;來報信的是馬家一個小輩,自然不會替許向國遮掩:&ldo;我們大隊長和隊上女知青有不正當關係。&rdo;
頃刻間和藹的笑容從姚書記臉上消退,他把小孫子交給旁邊的姚母,示意家人出去。
女知青和大隊長,怎麼聽這就是典型的利用職權迫害知青事件,姚書記也不敢掉以輕心。
&ldo;你們大隊長是誰?&rdo;
&ldo;許向國。&rdo;
離開的姚母腳步一頓,出了門把孫子交給兒媳婦,打發他們離開,自己則貼在門上細聽。
聽明白怎麼回事之後,姚母在心裡暗暗啐了一口。女知青拿身子換機會這種事,姚母當然聽說過,也知道在一些地方是半公開的秘密。這種事民不告官不究,然而一旦追究起來,準得脫一層皮。
許向國這事鬧這麼大,他的隊長位置肯定得丟,只怕命都得搭進去半條。姚母心念電轉,想起了女兒的心事,這也許是個機會。
她生了三兒一女,難免格外疼愛這唯一的女兒。女兒說她自己會處理,可當媽總是不免想幫幫孩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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