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時,藍季軒醒來,發現身處於自己的小院中,對於無法離開院子這一點,藍季軒表現的波瀾不驚。
他預料到了,倒也不懼。
沒人說他這是軟禁,只是說他現在的身體,需要靜養。
醒來的當天。
藍季軒見過儀灋公一次。
結果自然是不歡而散,藍季軒不可能服軟,他要真相,他答應了水淼淼,同時他還要理由,儀灋公背離祖訓,做這一切的理由。
可兩個問題,儀灋公一個都不想回答。
“注意你的態度!目無尊長!”
藍季軒真誠的發問,“您還值的我尊敬嗎?”
“不過一塊石碑而已,對藍家沒有任何損失!”儀灋公揚起手掌,可面前是自己最疼愛的重孫子,終是沒下的了手。
“你以為誰都像你記憶那麼好嗎!《神魔界大觀》本就不是普通人都能看到的,或者說看全的,就算有知道的,差不多也都早死絕了,所以沒有紕漏,我藍家還是公道大明之輩!”
“何況鮫人淚的奇效,若世人皆知,鮫人族恐不得安寧,毀了也好啊!你就偏要因為真相鬧的不得安寧嗎!”
“好。”藍季軒願意後退一步,藍家糟心的事已經夠多了,他不想管了,但水淼淼需要的他一定要問清楚。
“那您只需要告訴我,您是為誰而做的?”
儀灋公不耐煩的回著,“你不用知道。”
“您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也只是想核實排除一下,或許那人與這件事無關,或許那人就是一顆赤子之心,喊您毀掉石碑,是為了鮫人族,可您這樣隱瞞,又是為什麼,是篤定那人不可告人嗎!”
“她曾是赤子之心!”儀灋公吼回去,然後洩了氣,“不要在問了,安心修養就是,還有進禁地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說,就當沒發生過。”
藍季軒心中一驚,不敢置信的問道,“您又要做什麼!”
“都毀掉過禁地裡的石碑了,還有什麼不能做,你那三個哥哥,沒一箇中用的,你是我培養的。”
培養出來用於面對藍家傀怍的,儀灋公心中傀怍難消,又怎能讓藍季軒出事。
“我教的你太好了,或許當初讓你拜正平仙尊是個錯誤,只知負負得正竟不知正正還可能得負。”
儀灋公振袖向屋外走去,“一切都是為了家族榮耀,向來都是不擇手段的,而藍家的盛名,也只不過是會動腦,將那些手段正當合理化了。”
停下腳步,儀灋公回過頭,“你向來聰明,自是懂得,不要自欺欺人,不要自詡正義,神魔界裡沒有這些,而我也永遠不會做傷害藍家的事,那不過都是一些小的無傷大雅的事,最好忘記······”
這也算是徹底攤牌了,雖然不是藍季軒想要的,但只要藍季軒肯認清現實,世界照樣是好的。
怎麼可能好的了!
藍季軒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那些生氣的人喜歡砸東西了,無能的狂怒,能讓人忘記一切。
放眼望去,藍季軒的寢室是前所未有的的狼藉,
呆坐在廢墟之中,藍季軒的志氣不想承認,但他的大腦已經接受了一切。
撕裂感折磨著藍季軒,痛不欲生。
被瓷器碎片劃破的手,鮮血直流,好怕藍季軒就這樣呆坐到,血流盡為止。
‘篤篤篤,篤篤篤。’
是奇怪的聲響。
失神的雙眼慢慢聚焦,卻還是迷茫,四處張望,也不知道為什麼,聲音來源在何處?
窗外一個小小一團的影子,啄著窗框。
藍季軒歪了歪頭。
外面影子也歪了歪,然後啄起了窗紗,一個口子被撕裂開來,藍色的小身影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