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手摟上了自己的腰,勁還不小,勒的人呼吸一滯,但隨即水淼淼笑了起來。
斷斷續續的哭聲從千羽鶴氅裡傳來,水淼淼輕拍著聞人仙的背,壓抑的啜泣聲,漸漸轉化成了哭喊。
誰都需要發洩的,只要你有名為‘情緒’的東西,哪怕是神都不能免俗。
何況面前這個人不是神,他只是被人極力想推上神位的一個孩子,一個連放聲大哭都要斟酌在三,然後選擇了拼命忍住的孩子。
聞人仙還在宣洩。
他師父死了,感覺自己像是被拋棄了,好像只要自己修為在高一點,一切就將改變,可沒有好像。
聖元老祖死了,一切都變了可又像沒有變。
賢彥仙尊還在遠處盯著此處的一舉一動,只有被水淼淼圈進斗篷裡,在這小小的地方里擁有了大大的自主,可為自己的師父放聲哀悼哭訴······
水淼淼的手有一搭的沒一搭的落在聞人仙的背上做安撫,視線飄向不遠處的祭臺。
至於賢彥仙尊那可以殺人的目光。
我讓你勸聞人仙,你在做什麼!
聞人仙身上還有傷你趕快給我把他勸回來!
跪這麼多天了就是胡鬧!一個個都愛胡鬧,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
水淼淼選擇統統無視掉。
要不你賢彥仙尊現在就衝進來打自己,要不就閉上眼,誰都有哀傷的權利,沒人能剝奪。
當自己是上帝了嗎!
咦,這祭臺有點好看呢!
水淼淼望著祭臺,竟有幾分著迷,若不是腰上勒的胳膊,時不時加大幾分力量,水淼淼就看進去了,突然好想對著祭臺磕一個。
誰搭的祭臺?
沒人搭。
通天碑之上往日只有著平臺,它是古仙宗建立山門時初始就在的東西,用來做什麼的?
古仙宗書史上記載,可溝通天地與神明。
賢彥仙尊對此只是笑笑,反正他沒見過,聖元老祖也沒有見過,但聖元老祖以前聽他的老祖說過,可輪到賢彥仙尊後就聽也沒聽過了。
靈力斑駁,似乎連神明都消亡了。
平臺上的祭臺是在聖元老祖死後拔地而起的。
那就不用多想了,聖元老祖的祭奠就設在通天碑之上了。
似乎是天都在為聖元老祖,神魔界裡最後一個大乘期修士哀悼。
是哀悼嗎?
水淼淼看著祭臺只有一個念頭,想磕一個,可為誰磕,定不是為了聖元老祖。
神魔界此時,除了聖儒宗的正平仙尊,是斷層的,都比聖元老祖小几輩,磕一個或者拜一個都不為過。
想來神魔界有頭有臉的都聚於此處磕或拜了一個。
水淼淼突然想摸摸腰間的奉若,它是不是燙的啊,但聞人仙的淚水已經足夠滾燙了,在分辨不出其它了。
有腳步聲從遠至近,賢彥仙尊不會真衝進來打自己了吧,水淼淼回頭看去,一個白鬍子的老人滿臉寫著友善和煦,看清水淼淼後同樣愣了片刻。
“看來走錯了,亦是老眼昏花了。”
能感覺到聞人仙一瞬的僵硬,沒事,水淼淼安撫著,緊了緊千羽鶴氅,將聞人仙遮掩的更嚴肅。
對老人笑著,水淼淼她想起這老人是誰了,應該是藍季軒的師父。
“古仙宗水淼淼見過正平仙尊。”水淼淼歉意的笑著,她現在不太方便行禮。
正平仙尊隨意擺擺手,不在乎這些虛禮。
都是來祭奠聖元老祖,他望向祭臺,眯了眯眼,慢慢收回視線,摸著自己白冉冉的鬍子,緩步上前保持在了一個可正常交流的距離。
“聖元老祖逝世都是命數,你也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