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住微點,水淼淼忽覺耳畔轟鳴一聲,震耳欲聾,陡然睜大雙眼,水淼淼本混沌的腦海瞬間化為一片清明。
仙塵隔路,是又被動觸發的仙塵隔路,月杉為何總要這樣?
神志的清朗是腦海中的劇痛換來的,幾滴痛淚便不受控的無聲落下,被因舞而濺起的水花吞沒,沒有能引得月杉的半分注意。
或許此時水淼淼就該開啟月杉的手了,她卻是踉蹌一步,跌入了月杉的懷中,像極了被引誘的人,無力的垂下了雙手。
是月杉意料之中的事,她穩穩當當的托住水淼淼,在水淼淼耳邊的哼吟越發低沉引人入睡,一隻手緩緩移動虛放到了水淼淼胸前。
月杉垂眸斂緒,一掌如絮飄落水淼淼胸間。
撕心裂肺的痛瞬間從心頭遍佈全身,恍然間,水淼淼似感覺月杉的手穿入了她的胸膛,咬緊牙冠,水淼淼知道自己此刻應是酣睡的模樣。
“呃!”顫慄驚恐的聲音是從水淼淼身後響起的,似有什麼被推出了水淼淼的身體,重重摔倒在地,枯枝被壓斷的聲音格外的喧囂。
水淼淼心神一怔,猛然睜開眼,入眼的一切卻都模糊起來,看見的世界似在瘋狂顫抖黑白閃爍,此時此刻那從體內蔓延開來的刺骨寒意都不重要了。
腳下的鏡面陡然裂開,腰肢被月杉鬆開,水淼淼向下墜去,無助的伸手想抓住些什麼,卻被冰冷的潭水浸沒包裹。
為什麼?
月杉她,是想殺自己嗎?
催動的仙塵隔路可能就是在警示,但‘它’給的東西水淼淼從來是不信的,所以她順從的繼續舞下去,然後就是被丟棄,向潭水沉去。
潭水浸身有點微涼,但想象中的窒息感並沒有如約而至,只在這一瞬,水淼淼便篤定的駁斥了心中月杉要害自己的想法。
文杏臺上的那一躍,就已經說明了她不可能看錯人,隨著月杉翩翩起舞是信任不是什麼豪賭。
潭水縱然涼,仍比不過從身體裡蔓延的刺骨寒意。
入水後水淼淼反而感覺不到寒意了,睜開眼,視線中的一切是穩定的清晰的,水環四周彷彿如固體般,保護著身在其中的她。
月杉到底為何如此?
沉又懸在潭水中的水淼淼來不及思考,手腕上的水盈隱便瘋狂震動起來,是水潭外月杉不加掩飾的殺意。
水盈隱應只在自己被針對時才會發出示警,月杉若真對自己有敵意何必如此麻煩,可水盈隱示警越發厲害水波紋一圈又一圈的盪開。
不是針對自己但又是自己,水淼淼猛然低頭看向手腕,恍然才想起,那淚滴吊墜已經被她收進空間,想做掩耳盜鈴試圖眼不見心不煩。
賢彥仙尊都看不出的問題月杉是怎麼發現的?
有白衣男子從水淼淼體內被打出,無助的在地上翻滾撞倒枯樹壓斷枯枝。
月杉在確保水淼淼沉入譚水中神魂不會受損後,瞬間冷臉轉身就出現在白衣男子面前掐上了他的脖子將人舉起,眼中閃過半秒鐘的疑惑,“生魂?”
真是太弱了,都不知他是怎麼附在水淼淼身上的,何況還是一個生魂,但這並不會讓月杉變的憐惜,“你覬覦了不該覬覦的!害我傷了淼淼,最是百死莫贖,魂飛魄散吧。”
單手施法捏訣,一把恍若星光凝成的尖刃出現在月杉手中,朝白衣男子的心窩扎去。
灼熱的危險卷席而來,白衣男子拼命的掙扎,他還沒有看見她,他不想死,他不甘心,男子發出絕望的嘶吼,那一直緊閉睜不開的雙目突兀睜開,純白的瞳中映出月杉與水淼淼的身影。
不等月杉反應反應,耳邊便響起了水淼淼的聲音,熟悉卻又陌生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徹骨。
“你真噁心,別在出現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