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
孟非離進來後,斜陽轉而看了韓凌一眼,又看向門口的方向,她的意思是,這裡是你的地方,你要讓孟非離進來或者滾出去我都沒有意見。
只是這個眼神看在韓凌眼裡,卻讓韓凌理解成,他在這裡是不是多餘的了?
這好歹還是他的地方!顧斜陽這是當著孟非離的面趕他走嗎?提醒他,孟非離來了,他就該讓道了?
韓凌覺得胃部隱隱作痛,這一年來,他用日夜不停的工作麻痺自己的心,公司的人看他的眼神,一定覺得他越來越冷酷無情,越來越嚴厲陰鬱。只他自己知道,他是用這種無堅不摧的外表,包裹自己傷痕累累的心。
“不如我們出去談吧。”見此場景,孟非離不緊不慢的開口,似乎還嫌韓凌臉色不夠難看。
斜陽正要開口說什麼,卻見韓凌扭頭就朝門口走去。
“以後你想住在哪裡都與我無關!也別在我面前上演昏倒的戲碼!”韓凌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儘管斜陽垂下眸子,那抹離去的背影還是清晰的刻入眼底。斜陽眼眶隱隱痛著,清亮的眸子漸漸染了一層迷離血色。
一旁的孟非離見此場景,孤冷的眼神沒有任何波動。他跟顧斜陽之間只能是一筆交易,從開始,到最後!性質就是交易!不會發生任何變化!
斜陽抬眼看向孟非離的時候,眸色已經恢復如常,清冷的,淡然的,不帶任何情緒,如一泓清澈的泉水,雖然明淨,卻也寒冽。
“孟非離,你這麼大張旗鼓的找上門,肯定不是想殺人滅口。不過你要賠償我也沒有。門在那邊,你還是早點回去,繼續留下來,你也佔不到任何便宜。”斜陽聽起來溫柔安然的聲線,傳入孟非離耳中卻是一股壓迫冷嘲的感覺。
他清幽身軀靜靜地佇立在斜陽身前,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神情之中那高貴優雅的氣質不同於韓凌的霸氣外露,而是帶著與生俱來的冷漠孤僻。彷彿世間萬物都不能入他的眼一般。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就跟那天在村口大槐樹下面的情景一樣。
“你有什麼便宜讓我佔嗎?是顧家小姐的頭銜還是你曾經是韓凌的未婚妻?現在這兩樣都不屬於你。我只是來告訴你,車胎加上玻璃一共是一萬七。你陪我出席後天的晚宴,作為我的女伴陪我三個小時。前面的帳,一筆勾銷。”
孟非離寒涼的聲音傳入斜陽耳中,他說的理所當然,神情之中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讓斜陽覺得,他的聲音和感覺,彷彿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一般,那麼飄渺恍惚。
其實如果他這雙眼睛不是那麼孤冷寒涼,他的氣質是屬於溫潤和煦的型別。
“你什麼意思?”斜陽冷冷開口,孟非離沒的玩了,想耍她嗎?上兩次的教訓還不夠?出席什麼孟家的晚宴?他想上娛樂版的頭條想瘋了吧!
“就是我剛才說的意思。明天你表現好的話,以後的晚宴我都帶你出席。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還可以給你加一個孟家三少未婚妻的頭銜。以前韓凌如何寵你護你,我都可以給你。不過——”
孟非離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一下,眼底的飄渺帶著一絲涼涼的嘲諷。
“不過什麼?”斜陽冷笑,誰稀罕你孟家三少未婚妻的頭銜?曾經韓凌給她的寵,給她的護,如今不要也罷!
“孟非離,你想說的是,你可以在表面寵我,護我,但是說到底你不會喜歡上我,不會付出你的感情!或者,我把話說得更明確,你把我推在明處究竟是有什麼目的?是為了保護暗中的誰嗎?”
斜陽很少用直覺去判斷一件事情,但是這一次,她直覺覺得,孟非離心底最深處,應該是有一個人的存在!
孟家的廢物三少究竟是廢物還是禽獸,有待考證。
孟非離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