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真起了殺意。
他要殺死苟且偷生的他,如同殺死昔年扮作搖尾乞憐狀的自己!
他再追撲過去,胡江德哀嚎著,亡命地滾爬躲避。
而他則在身後窮追不捨,並未曾動用靈力,只是用著原始的野蠻的力量追殺他,當初他在冥元,面對著其實並不成氣候的他們的勁弄****,他也是這麼樣亡命躲避的,一開始他不哭不喊,後來實在忍不住,眼淚也掉下來,也會呼喊求饒!
他早已經不會哭,所有的眼淚都在那段歲月裡流盡。
但他依舊厭惡這樣的胡江德,厭惡在他身上浮現出來的曾經的自己。
他抓起胡江德的衣襟,封住他的啞穴,左右開弓扇他的耳光,然後抓起他的頭髮將他的頭往牆上撞,一下一下,切切實實。叫喚不出來的胡江德滿頭滿臉都是血,嘴巴鼻孔大張著,喘氣像風箱,沒有聲音,只剩下眼裡有著無盡的哀鳴。
林見儒望了他半刻,忽然將他放開來,拍開他啞穴,踉蹌著站起來。
胡江德抖瑟成一條寒風裡的狗,顫巍巍縮在牆角下,眼裡除了哀鳴還有恐懼。
他背對他站半晌,轉過身來,揮袖將他頭面上血跡消去,說道:“想活嗎?”
胡江德痴望他半晌,喉節滾動,點了點頭。
他說道:“想活就聽話,就像這樣,像條狗一樣。”
胡江德撲到他腳下:“我聽話,我聽話,從今往後,我就是師兄腳下的一條狗!”
林見儒將桌上那碗粥潑在地下,整整衣襟,轉身走出去。
胡江德二話不說,趴在地上便吃起來。
他已經從閻王手上滾了兩遍了,他再也不敢有絲忤逆。
這就是個瘋子,是個惡魔,他永遠也鬥不過一個瘋子加惡魔!
空寂的院門口梁秋嬋跨過門檻,透過開啟的房門望見跪趴在地上舔粥的胡江德,眼裡立時佈滿了震驚!
她迅速地扭頭看一眼走遠了的林見儒,再轉頭回來看向屋裡的胡江德,緊繃的身軀裡蓄含的將要奔過去阻止的衝動又一點點地潰散下來。
這個畫面多麼熟悉……
昔年姬詠芳姐弟也曾經這樣威逼著他這麼做來著。
她也還記得他曾經把粥水舔到一乾二淨,姬家姐弟才總算放了他。事後他怎麼樣她不清楚,但是記得接下來好幾日的早課他都缺了席,因此又被華清訓斥去挑了一個月的柴。
她再看了胡江德半晌,忽然就將摳進門框縫裡的手放下來,緩緩折了出去。
劉俊果然老謀深算,離航雖然只是把去過地靈渦的事情說了說,但是這些日子果然兵部頻頻有指令下來。不但要求巡察司嚴查手上所有案件,其餘各部門也加強了管束,當然並不一定每個人都知道地靈渦的事,但總之這脈是讓劉俊給把對了。
作為維護六界安定的“朝庭”,地靈渦有著至關重要的地位,那裡居然被設了結界,當然天庭不能小覷。
慕九本以為真的只是去南天門巡邏巡邏,沒想到根本就沒她想象的那麼輕鬆,輪值的四個時辰裡除了中間能有半個時辰的休息,其餘時間可都是在不斷跑的。好在她素來還算能吃得了苦,這麼樣巡巡也並沒有什麼。
陸壓最近早出晚歸地忙得很,慕九知道他是在忙洪蒼的事,但也不知道他究竟忙出什麼結果來,反正印象中好些天也沒有同桌吃過飯,一塊去散步看星星什麼的更沒有過。
這****休沐,在家裡守了大半天,正好就逮住了匆匆從外頭回來的他。“咱們去看唱戲吧?鳳老闆那裡有新戲班子。”
陸壓想了下:“改天吧,今天碰巧我正有點急事,馬上又得出去。”
說完回房取了個什麼東西,然後摸了摸她後腦勺,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