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騎兵在行軍當中也極有章法,五騎當頭奔跑,身後大隊跟隨。
前面的百餘騎都是穿紅色飛魚服,掛著赤紅的披風,背弓帶刀,口鼻處為了防塵還綁著紅巾,胯下馬匹也是雄健,馬具的鐵件銅飾都被擦的閃亮,這一隊騎兵滾滾而過,好像紅色的火焰在原野上燃燒過去一般,威風凜然,讓人不敢直視。
不僅前排的騎兵威風凜凜,後面跟隨的人也都是人馬如龍,精銳異常。披堅執銳,人身馬背上都能看到光閃閃的鐵器,而且每個騎士都露出一副精神充沛的面孔,每副裝具擦得鋥亮,反射著耀眼的光芒,每匹戰馬都受到精心飼養,毛色像綢緞般閃耀著光彩,油亮的馬鬃給梳得一絲不紊。
在這幾個人看來,騎在馬上的兵士們好像個個都長得一模一樣,連勒馬馳騁的動作都差不多,看起來好像是個整齊劃一殺氣騰騰的大隊,朝他們排山倒海般地碾壓了過來。
呼喝連聲,一千幾百精銳鐵騎就這麼大搖大擺的直入徐州,走過的時候,為首的騎兵只是冷冷瞥了路邊一眼,就這一眼,路邊旁觀呆立的那幾個漢子就有兩個跌坐在地上,也沒有人恥笑。
在現在這個場景下,他們耳邊全是雷鳴般的蹄聲,眼前是迷眼漫天的塵土,聽不見,看不清,只看到眼前恍恍惚惚的威猛騎兵一個個過去,好似無窮無盡,開始身顫,後來心戰,那還顧得著別的。
這幾個人都算是見過世面的,可是他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哪曾見過這樣的陣勢?現如今官軍裡又能有多少披甲的,可這裡又有多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隊好像無窮無盡的騎兵佇列,終於從他們身邊穿行過去去了,然而揚起的煙塵卻沒有落盡,路邊的人或站或坐,都是呆若木雞的模樣。
“穿這麼多,不熱嗎?”有人喃喃說了句,隨即就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大喊:“快去稟報進爺,快去稟報,番子來了!番子來了!”
“馬衝昊率眾離開邳州,攜帶兩日干糧,進入徐州了”
七月二十這天,一匹快馬將最新的急報傳遞到趙進手中,果然天不遂人願,看來徐珍珍和兒女也不用走了。
儘管事先很多人表了忠心決心,但是在馬衝昊率領的近兩千精騎出現後,這支部隊恐怖的威壓感面前,再也沒有人敢妄動。在這樣的騎兵面前,小股人馬根本不值一提,之前土豪杆子積攢的那些家底實在算不得什麼。
“桌子上的水碗都被震落了,還以為地震”
“遠遠看著都覺得渾身發抖,塵土飛揚,無邊無際,不知道過去了多少人,我們莊子裡的狗開始瘋叫,後來都不敢出聲了。”
“娘咧,看著的時候渾身發涼,心想這麼悶熱的天氣咋還會冷,過後才知道滿身冷汗!”
“那十萬流賊我在城頭見過,比不得這官家的馬隊,當真天崩地裂。”
沿路上的茶肆到處都有人在談論這支宛如天兵天將的騎兵隊,看到過這馬衝昊率領的馬隊的人,都覺得震撼無比。身在徐州的人,不是沒見過官軍精銳,可誰也沒有看過這麼多的。
即便是對趙字營有信心的,這時候也都遲疑起來,按照事先表的忠心,這一夥官家來的人到達徐州,各路說是據守原地的人都要傳遞訊息過去,可等著馬衝昊真進了徐州之後,只有成家和姜家派人照做,甚至各自派來了二十幾名子弟,說如果進爺真要開打,他們都會全家來援,而其他的人家則沒了聲息。
是的,徐州和周邊的土豪之輩,也只來了這兩家,其他各家都在保持沉默,顯然是想觀望成敗然後再下注。不過,在趙字營之前一次次的梳理之下,徐州這邊能幫忙支援的豪強大族也沒幾家了。而徐州衛那邊的大戶們,則是沒有絲毫的動作,他們對跑過去投奔暫避風頭的一概收容,而且也十分禮遇;可也沒有派人到趙進這邊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