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的臉孔就是個花的。
其他人即便沒有錦衣衛那麼披掛齊整,可也差不太多了,因為上司有嚴令,必須要穿戴完全,顯露官軍的威嚴威風,虧得提前有關照,葫蘆裡有加了鹽的涼開水,每人還有解暑藥,不然這半路上恐怕要有中暑的。但是即便如此,人也有不少感到不舒服的,已經有馬匹倒斃在了路上。如果沒有一路上“拿下趙進分錢分女人”的激勵,恐怕堅持不住的人會更加多。
馬衝昊自然也不好受,不過他現在滿臉都是興奮,本以為進入徐州就要開打,卻沒想到這麼順利。不過,他當然知道,現在越是順利,就越是應該行事穩妥,不應該給趙進任何的可趁之機。他也看出了大家行軍這麼久之後的疲憊,所以就打算先停下來休息下。
“大夥辛苦些,這徐州城變數太多,咱們騎兵進去很容易被人暗算,這徐州城向西十幾裡,有個雲山寺的莊園,咱們直接徵用了,然後那邊紮營休息!”馬衝昊大聲說道。
周圍響起了有氣無力的回應,馬衝昊卻又抬高聲音吼道:“弟兄們,馬上就要拿了趙進,咱們馬上就要發大財了!”
果不其然,這話和往常一樣讓眾人頓時激動,幾乎是嚎叫著回答了出來,然後又有精神繼續行軍了。
近兩千精銳騎兵開過來,又是刻意彰顯聲勢,的確已經震動整個徐州。儘管他們沒有進入州城,可還是很多人被震撼到了,再加上不少人沿途見過這軍勢之後回城宣傳,所以現在州城內早已經人心惶惶。不過倒也有不少人對趙進的末日將要到來而拍手稱快。
那個被馬衝昊指定為紮營地的莊園,本來就是雲山寺的莊子,在趙進拿下雲山寺之後,這個莊子低頭的早,所以一直也就這麼放著沒有大變動,只是換了個繳納貢獻的主子而已。裡面甚至沒有駐紮什麼家丁團練,也沒有安置流民。
這樣的地方自然沒什麼抵抗之力,莊頭們看著如此大隊的騎兵到來,哪裡還敢多話,只得乖乖的開啟大門把軍爺們請進。
辛苦了兩天的各路騎兵人馬,總算能夠暫時歇息一下了,可在這裡畢竟還算是敵境之內,他們當然不能像和其他地方那樣輕鬆自在休息。在下馬整頓的時候,各家頭目就吆喝著佈置,指定好了哨兵,也指定好了人巡察四周。
雖然這裡距離何家莊快馬不過三個時辰,不管這邊去那邊,還是那邊過來,都很近了。不過晚上很安靜,沒有過來襲擾的人,連偵緝刺探的數目都少了很多。他們還在遠遠的掛著,天知道是路過還是探子。
天黑下來之後,馬衝昊佈置在莊園周圍的騎兵還真抓住了人,只不過這人不是趙進的探子,而是知州童懷祖派來的使者。
“若大人擒獲趙進那逆賊,下官定當全力配合”
這位使者只帶了這麼一句口信,連個紙面上的東西也沒有,本來心情不錯的馬衝昊也是陰著臉,因為這句口信也有玄機,若擒獲不了,那就什麼都不說了。
堂堂一府之尊,在別的地界上那可是天老爺一般的人物,結果在趙進的淫威下竟然畏畏縮縮成了這個樣子,現在朝廷大軍過來了都不敢明著表態,這官當得不比狗還憋屈嗎?馬衝昊心裡暗哂。
從南京出發,過江到揚州再到清江浦再一路北上,沿途那些曾經臣服趙進的勢力,看到這幾千精銳騎兵,知道錦衣衛抓捕反賊之後,都是明裡暗裡的討好巴結,乖乖送上金銀女子,談論以後的分肥分配,哪裡還敢有別的念想?
按說這徐州知州,更應該知道這趙進手裡有多少好處,看著大勢確定,應該過來細談,結果卻這麼不鹹不淡的遞個口信來,別的什麼都沒有,甚至連讓大隊進城的客氣話也沒有一句,供應什麼的更是不提。
這徐州到底還是不是大明天下?此種情狀,就連一直情緒高昂的馬衝昊也變得陰了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