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趙進開始練武也才一個月不到,不過少年人的身體見效快,只要練就能增強,而且趙進自己每天早晨跑步,每天晚上在房中俯臥撐和仰臥起坐,加上飲食跟得上,身體素質飛速增強,因為馬步和其他訓練,身體動作的穩定性以及力量和速度都快速提升。
前些日子是秋決,趙振堂每天精神抖擻的出門,晚上醉醺醺的回家,遞給何翠花的銀子也多了起來,劊子手自然在殺頭的時候最忙,不過也忙得高興,因為各路好處滾滾而來。
天氣越來越冷,差不多月中的時候,趙進已經換上了棉衣,他注意到一件事,街上的衙役捕快越來越多,雖說衙門裡的公人也在街上轉悠,可天氣這麼冷,誰也不願意受苦挨凍,都在衙門烤火,或者茶館賭坊裡面消遣,這麼頻繁的轉悠巡邏實在少見,有幾次趙進還看到了自己的父親趙振堂,更讓人驚訝的是,居然還能看到穿著破爛戰襖的兵丁巡視。
趙進知道不用打聽,從家裡的談話中就能知道答案,自己父母親的感情很深,何翠花也不是那種沒見識的婦人,趙振堂經常和何翠花聊外面的事情,從這些談話裡趙進能知道很多資訊,趙振堂也不避諱他什麼,或許以為小孩子聽不懂,正因為這樣,趙進聽得更仔細。
街上的差役捕快之所以多,是因為一位徐州的京官致仕返鄉,趙進開始不懂這個詞,聽到後來才知道是退休的意思。
徐州武風昌盛,文風卻比較衰弱,萬曆年就出了這麼一位進士,這位十二年前得中,成為徐州的光榮,本以為這位會在官場大展宏圖,沒想到才當了十二年官就回鄉了。
做官時間不長,但進士出身、京官身份,這對於徐州來說,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這等人在京城的時候,在家鄉已經有莫大的影響力,回鄉閒居,等於在徐州憑空豎起一杆旗,徐州知州哪裡敢怠慢,這幾天上下操辦,務求給這位大人一個好印象。
趙進聽得奇怪,心想官在其位的時候,周圍的人奉承巴結倒也正常,這致仕回鄉,已經是個沒位置的閒人,徐州知州好歹也是大州的太尊,怎麼也要如此小心逢迎。
不過趙振堂和何翠花都說的理所當然,趙進也找不到機會插嘴詢問。
這件事說說過去,趙進也沒有放在心上,第二天早晨起來,繞著街道跑步的時候看到有人斜靠在牆邊,似乎是睡著了。
天氣已經很冷,要跑到第三圈身上才熱乎,這人居然就那麼睡著了。
等趙進跑完了回家,父親趙振堂也已經起來,在院子裡揮了一會兒刀,正在那裡撫摸猴子。
這種撫摸並不是愛撫,而是用手指捏著猴子的後脖頸,趙振堂眼睛微閉,動作十分的輕柔,可那隻平時膽子很大的猴子卻佝僂著在那裡,細看那猴子還在微微顫抖。
“爹,路上有個人在睡覺,這麼冷天也虧他睡得著。”趙進隨口提了一句,過了一個多月,他越來越適應這個身份,和父母的感情越來越深。
趙振堂睜開了眼睛,就在這個瞬間,趙進只覺得熱騰騰的身體變得冰涼,趙振堂在那裡晃晃頭,手指離開猴子的脖頸,那猴子如逢大赦,尖叫了聲,直接竄進了廂房裡。
“路上有人睡覺?”趙振堂先詫異的反問。,隨即眉頭皺著站起,嘴裡低聲罵了幾句,大步走出了院子。
早飯時候趙進才知道原因,何翠花因為自家男人吃飯晚了問了句,趙振堂呸了口說道:“又有個路倒,剛叫人抬出城了,大早晨的真是晦氣。”
“哪一年不是這樣,下雪天冷,就有人撐不過去。”何翠花也平淡的說了句。
趙振堂隨口訓斥趙進說道:“你知不知道每天這徐州城都有人被凍死餓死,你每天拿著十幾塊點心去敗家,還從不認真打,糟踐東西,還愣著幹什麼,吃飯。”
說完後,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