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嶽庭的手扶在了女孩的腰上,呈一種保護的姿態,是為避免她身後來往有車輛。雖然這個動作很短促,算不上過分親密,但這種非必要的身體接觸在訾嶽庭身上並不合理。
他不是那種會跟男人拉扯著稱兄道弟,或是和女人親密搭肩勾腰的人,就是在飲醉的情況下也不會。
他的性格其實很悶。在人際交往中,會保持基本的距離。
他也見過女人,見得多了。單純為佔小姑娘的便宜,不是他幹得出來的事情。
是,他怎麼可能閒到大週末頂著太陽,陪兩個小孩兒出來約會?哪怕是許彥柏,也不至於讓他這麼勞心費力。
她早該想到有問題。
他們住在一個小區,用的一個物業。最近一個月,訾嶽庭一次都沒回去住過,水電費都是讓物業代理的。連寧遠鵬都說,不知道他每天在忙什麼。
能讓一個講究生活效率的人,每天多開一個小時的車跑去郊區住,絕對是有情況。
王燃在回想。
剛才見的那幾眼,對女孩其實沒留下多大印象。就是個乾乾淨淨的小姑娘,大概二十來歲,看著像學生,想不出還挺有手段。
也是,往往這種外表天然無公害的,更可能是心機綠茶,男人就吃這一套。
王燃覺得諷刺,果然世上男人都是一個德性,最終還是要挑個年輕漂亮的在身邊,他也不過如此。
枉費她愛了他這麼多年。
第37章 茶館為什麼叫苃苃?
坐進車裡, 訾嶽庭開了會兒冷氣,問:「你們接下來去哪?」
林悠撒了個謊,說:「我晚上要值班,突然接到的通知。」
「幾點?」
「六點到崗。」
現在快四點了, 沒剩多少時間。芳草地在城北, 馬草塘在城南, 遇上晚高峰還要堵個幾十分鐘。
訾嶽庭定好了路線, 決定先送林悠去單位。
開到半道, 訾嶽庭才問許彥柏, 「你待會兒去哪?」
為了看展, 許彥柏特意空出了一整天的時間, 沒有別的安排。他翻了翻手機, 臨時也約不到朋友出來, 就說:「回家去看姥爺吧。」
回老宅,方向一致, 也不必繞路。
訾嶽庭決定,「那先送你。」
林悠低垂著頭。這其實是她內心期望的安排。
路上, 訾嶽庭接到助教的電話。
「教授, 工作室裡的石膏用完了。」
「先問隔壁壁畫系的工作室借一點。」
「雕塑泥也沒了……」
「院子裡那麼多廢泥塑,都砸了,扔煉泥機裡管夠。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煉泥機被幾個新生弄壞了……」
訾嶽庭頭疼,要是以往,他就直接去工作室了。
後視鏡裡,林悠還拿著畫展的宣傳卡片在看,一聲也不吭。
「先別做了,等我明天過去再說。」
掛了電話, 訾嶽庭覺察車裡有些過分的安靜,後座的兩人也沒有要交流的意思,於是問了句,「畫展怎麼樣?」
許彥柏將手機鎖屏,放回褲兜裡,「有點怎麼說……死亡美學?說實話,不是我喜歡的風格。」
王燃的油畫有自己獨特的風格,人體比例多是扭曲的,並且刻意放大了五官在構圖中的存在感。在那組關於溺水的系列油畫中,女人在水下睜著眼睛,眼神空洞,格外有幾分詭異。
許彥柏問林悠:「你覺得呢?」
林悠不懂那些專業角度的分析,只說自己的感受,「我覺得挺有寓意的,很生動……能放在美術館裡的,一定都是好作品。」
「這不一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