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上午陪楚羽下了兩盤棋後就走了。原來小王爺受傷的訊息昨天傳到宮裡,陸皇后心急弟弟,便要來看陸靜陽。南齊許諾第二天陪她來,故而推遲到了今天,準備好了出宮事宜,才在早朝後去陸府。南希新婚休朝,掐著時間過去。
南希跟在南齊和陸靜儀身後,趁著陸靜儀和陸靜陽說話的時候,站在南齊身邊細細觀察了陸靜陽的傷口,若說昨晚他還有些懷疑楊太醫的話,但今天一見,便再無疑問了。
又經過一晚上,陸靜陽的傷的確好很多了,人也醒來了,傷口也開始結痂。雖然精神還有些差,但比之先前早是天壤之別了。
楚翼垂手站在旁邊,不卑不亢。南齊不知緣由,在陸靜琪的挑撥下,斥責了楚翼幾句,楚翼也不反駁。
倒是陸靜儀大度,知道先前南希已對楚翼做出懲罰了,又見弟弟現在也不似之前報的有氣沒力,奄奄一息,也寬了心,遂反過來勸南齊,“秦世子也受到了責罰,年輕人一時衝動動手也是常有的事。興許還是不打不相識,倒是靜陽的福氣。”
南齊見她已不計較,也不再為難楚翼。
南希向楚翼微笑地點頭,楚翼也還禮。
南希眸光收回,心底一冷。秦楚翼不簡單。
☆、槐仙。安心
秦相府。
楚羽陪秦家二老說了會話,伺候他們午休睡下,再回來時經過花園的涼亭,靈兒在地上蓋著張手帕,正躺在上面睡得高興。
楚羽知她貪地面涼快,可這樣睡下又沾暑氣又沾地氣,過後難免受風寒,於是伸手拍她起來。
靈兒揉揉眼睛,看清楚面前的人後,懶懶地叫了聲,“姐姐。”
楚羽看著她換的新發繩,挑起一根在指中,“挺漂亮的。靈兒你適合綠荷色。”楚羽對顏色的劃分非常細緻,柳綠,荷綠等等都分得絕對清楚。
靈兒也摸摸頭髮,輕輕甩動,莞爾一笑。
楚羽拉著她笑,“如果我還有個弟弟就好了。”
靈兒一時沒明白過來她的話,“姐姐不是一直想有個姐妹的嗎?”
楚羽幫她把剛才睡亂頭髮重新整理一下,“這不是已經有了嗎?”
靈兒拾起帕子,幫楚羽墊在凳子上,“要弟弟幹什麼?”
楚羽笑了,竟帶著些狡黠,“本來哥哥也可以的,可惜現在兩個哥哥都心有所屬,都怪靈兒你來的晚了,如果……”
“好啊,原來你消遣我。”靈兒就是再遲鈍也明白了楚羽的意思,伸手作勢要打她,最後只在她胳肢窩撓癢。楚羽受不了,連連求饒。
靈兒停下手,“姐姐,你不用為我擔心,我這不是很好嗎。在我們家鄉,女孩子不是隻有嫁人才算是過的好。只有我們女孩子也能玩的很好。而且,一般我們要到二十幾歲才可以嫁人,十幾歲是不可以嫁人的。”
“怎麼還有這麼奇怪的規定?”
“奇怪?”靈兒不解。
在她看來,古代十六七歲就出嫁,那才奇怪呢。自己還是個半大的小孩,就要承擔家庭責任,照顧大人小孩。
靈兒當然也明白計劃生育和晚婚晚育的政策,也知道昔日勾踐滅吳所定的“女子十七不嫁者,其父母有罪。”無非也是為了生育教訓。看來從古到今,儘管政策變化,但人類自始不變的都是種族繁衍。
想遠了。
靈兒回過神來,楚羽也正出神地看著一個方向。靈兒順著看去,頓覺胸口一緊。
只見對面的繁花樹中立著一人,白衣白帶,衣袂翩翩,風起而過,潔白的花瓣紛紛落下,衣隨風舞,恍若與周圍的花瓣融為一體,如夢似幻,竟不似在人間。若不是楚羽提醒,靈兒決計不會察覺那兒竟站了一個人。
這人是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