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她的笑。
可是他怎麼可能沒發現她在笑?當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而她又貼在他懷中時,他怎麼會察覺不到她細微的變化?
所以,他拉開她,好看清她的表情,果然抓到她唇邊那朵來不及收拾掉的笑痕——
“你笑我?”沒良心的女人。
“對,我在笑。”好吧,大方承認。
“笑我庸人自擾?笑我自作多情?笑我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你被冷落時,看似寂寞,其實正樂得輕鬆?”好危險的表情,臉色就快與黑夜去結拜成好兄弟。
“不是這樣的。”她好整以暇地搖頭,覺得他嚴厲的表情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任放歌有點生氣,雖然還抱著她,眼睛也看著她,卻是一句話也不想說。
“你沒發現嗎?當你在我身邊時,常常會主動關機。”
他一楞。“我有嗎?”
“你有。”她點點他胸口,裡頭那支手機不正是個證明。
任放歌沒再說話,只能深深望著她。
“我不太有感到寂寞的機會,你知道。”她笑,雙臂高舉,勾住他頸項,吻住他。
原來……當他還沒有發現到這個問題時,身體就已經下意識地杜絕這種干擾了。
他的朋友可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隨時打電話找他,可是當他想要跟心愛女子獨處時,就不想讓全世界找到。
以前,他也關機的,當他的女伴要求他約會專心時。每一次每一次的提醒,語氣愈來愈沒好氣,最後氣得轉身走,就為了他在講電話,為了他常忙著朋友的請託。他總不明白為什麼要為了一支電話冷戰,感到荒謬,大多時候他都在她們的要求不關機了不是?
可現在,他也關機,卻不是因為女友的提醒,純粹是不想被打擾完蛋了,他想。
“我一定比我想像的更愛你。”
“任放歌!怎麼會是你來開門?”康茱麗尖叫出聲。
“你身後大包小包的是怎麼一回事?”在假日的一大早被挖起來開門,實在不是件令人愉悅的事,尤其發現來敲門的居然是這傢伙之後……嗯,他很慎重地考慮著把門甩上,當作沒這回事,然後回床上去。
“你管我!你還沒說你怎麼會在安安的家裡!你這個大色狼,你是不是佔安安便宜了?啊!”
“你不會是沒錢付帳,被飯店給踢出來了,想來安安這裡白吃白喝吧?”不理會她的質問,任放歌只想知道這位小姐腳邊那堆行李所代表的意思。
“什麼踢出來?我住膩了想搬出來不行喔……不對,你怎麼會知道我平常住飯店?喂!你沒事幹嘛調查我!”因為安安沒問過,所以她從來就沒有機會說出自己目前流落在五星級飯店的事,那任放歌怎麼會知道?!
“沒事調查你做什麼?”
“你敢說你沒調查我?”康茱麗非常戒備。
任放歌沒搭理她,決定把門關上,回床上去睡覺。
可惜他的動作不夠快,咻一聲,康茱麗人已經閃進來了,正站在客廳中央對他耀武揚威地笑著。
“你別想趕走我,我打定主意跟安安住了。而且會趁這段日子得到安安的心,你還是快點去找別人當女朋友吧!I康茱麗雙手牢抓著沙發椅背,誰也別想把她抓離這間屋子。
任放歌打了個呵欠,雖然給她強溜進來了,倒也沒有把她丟出去的意思,老實說,他還困苦。任何一個在工作上勞心勞力了一星期的人,都有資格在假日的早上賴床。最近公司實在太忙了,連他這種擅長摸魚、遲到早退的人,也撈不到幾分清閒。
所以不鳥她,轉了個方向就要進房間——同時也是安安的房間,再去睡它幾個小時過癮。
“喂!你不可以進去!”康茱麗大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