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發現坐在對面的衛仁正神色冷冷地看著他。
“她沒事。”薛木石點了點自己的聽風尺,解釋道,“你也可以回去了。”
“我知道她沒事了。”衛仁皮笑肉不笑道,“但她沒回我。”
薛木石:“……”
這有什麼好在意的。
衛仁盯著他,帶著幾分探究:“你們去了趟斬龍窟後,關係倒是突飛猛進。”
按理說是他跟南宮歲之間的秘密多一些,薛木石跟南宮歲之間有什麼利益合作關係,衛仁倒是沒看出來。
薛木石想了想,說:“你不在的時候,我和南宮歲還有李金霜會去闖兵甲陣,在進斬龍窟之前就熟了許多。”
衛仁:“……”
明明是四個人的約定,怎麼就不帶我了。
薛木石又道:“你不是受傷未愈嗎,這次來斬龍窟也有些勉強。”
衛仁聽不下去了,明明當初我最厲害,怎麼到頭來卻變成我最不中用了。他受不了,狠狠地瞪了眼薛木石,拍桌起身道:“你更沒用,你這裡客人來了連杯水都喝不上。”
薛木石被嚇得眼皮一跳,弱聲道:“因為本來就我一個人住啊。”
“那就不會有人來嗎?”衛仁看回去。
薛木石點點頭。
衛仁被他氣走了。
虞歲只回了薛木石傳文這事,衛仁雖然心裡不是滋味,但回去躺倒在床想了想,又覺得能理解。
要是換了他處在南宮歲的位置,都不會留自己一條命,說什麼也要殺了,雖然僥倖活下來,卻再也不可能獲得她這種敏感多疑之人的信任。
衛仁有點睡不著,左思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才能讓南宮歲多信任他一點。
錢瓔沒機會去問虞歲在二重機關島發生什麼,便悄悄給在學院的顧乾發傳文,告知文陽輝死於常艮聖者手裡的事。
顧乾已經歇息下,得知這事從床上翻身坐起,腦子快速搜尋所有相關資訊,白天文陽輝只說回去機關島,卻沒說要在今晚對梅良玉動手。
文陽輝的脾氣如何,顧乾十分清楚。
顧乾來太乙交的第一個朋友就是文陽輝,過程十分艱難,可以說是化敵為友,因為艱難,所以印象深刻,說沒感情是不可能的。
突然得知好友悽慘死去,顧乾坐在床邊蒙了好一會,最後反應過來文陽輝這次把虞歲一起傷了,才緩緩皺起眉頭,在心裡罵了聲,起身朝外走去。
季蒙還在堂屋中看著他的藥花,冷不防見顧乾出來,打著哈欠問:“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臉色有點難看啊。”
“文陽輝死了。”顧乾沉聲說。
屋裡沒睡的霍霄也擰著眉頭出來,目光不解地看向顧乾,顯然是聽見了剛才的話。
“啊?”季蒙被這話給嚇壞了,站在窗前的花臺邊愣了好一會,像是沒力氣似地坐回去,睜大眼道,“他不是回機關島,回自己家了嗎,有誰能殺他?”
顧乾將聽風尺扔給季蒙,讓他們自己看錢瓔發的傳文。
季蒙看後神色呆愣,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還處於無法相信中。
“他不能就這麼死了吧。”霍霄低聲道。
“文陽三位當家都在,還有仁慈之心的醫家聖者目睹,這些都沒有救下文陽輝,後續很難會有別的動作。”
顧乾低垂眉眼,話說得平靜,神色也比往日的鋒利冷酷溫和幾分,但這份溫和更多的是悲憫之意。
季蒙聽得怔了怔,問:“那他就這麼死了嗎?文陽二當家竟然也……”
霍霄冷聲道:“他之前說過,父母都偏心梅良玉,把梅良玉當做親兒子。”
季蒙陷入沉默。
身為季家庶子,不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