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一眼,淡淡的說道:“娘,女兒沒有錯。”
馬氏怒氣衝衝地對母親說道:“沒家教的野丫頭,一點也沒有規矩,你也不好好管管。”
我直視著馬氏說道:“我沒有家教,是因我是承恩公家的野丫頭。”
馬氏看著我氣得說不出話來,母親慌忙跪在地上,說道:“太太,水音年紀小,太太千萬別和她一般見識。”母親又拉著我說道:“快給太太跪下賠不是。”
我拼命要拉起母親,母親不肯起來,只是驚慌失措的說道:“快給太太陪不是。”
馬氏看著我,我回視著她,她恨聲說道:“不和你這沒教養的丫頭一般見識。”說完,轉身拂袖而去。大姐清音、二姐婉音也隨著自己的母親離開了。我望著馬氏的背影,在心中發誓:有一天一定要把今天所受的恥辱討回來。
我隨著娘回到房中,娘將我拉坐在床上,憂慮地看著我:“水音,你別總頂撞太太,到時吃虧的只能是你自己。”
我將頭枕在母親的腿上,低聲說道:“娘,你就是太軟弱,所以她才總欺壓你。”
只聽娘憂傷地嘆了一口氣:“水音,你還小,不懂這之中的利害關係。如果娘一味的頂撞太太,與太太互不相讓,那麼只能讓你爹在中間左右為難。娘忍一忍,家裡就風平浪靜了,你爹也不用因為這些小事煩心了。”
我一下子坐了起來,激動地說道:“娘,你為什麼總是為爹著想,他有為你想過嗎?他看著你受太太欺負,有為你鳴過不平嗎?就是你一味的退讓,才讓她們如此的。”說道後來,我的聲音竟有些哽咽。
娘輕輕拂了拂我的頭,低聲說道:“你爹私下裡對我很好,他也是沒有辦法,你別怨你爹。”
我激動地說道:“我周水音今生都不會愛一個只會私下裡對我好的男人。從我記事起,我和娘就受盡太太的欺負,可他一次也沒有為我們說過話,他不配做我爹,娘,我也受夠了你忍氣吞聲的樣子。”孃的眼圈有些紅了,扭過頭去拭淚。
我知道自己傷了孃的心,忙摟住母親說道:“娘,我周水音在此發誓:將來有一天一定要讓太太跪在你面前,為她今天所做的一切求你饒恕。”
娘攬住我說道:“好孩子,娘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了。以後別頂撞太太了,別忘了,你是妾生的女兒。如果太太喜歡你,還能幫你找個好人家,省得你將來過苦日子。”
我不再說什麼了,我知道如果我再多說什麼,只會令娘更傷心。女孩子的婚事都是要聽從所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馬氏是我名義上的母親,她有權決定我的婚姻大事。但我在心中暗暗發誓:我即使餓死在街頭,也絕不會向那個女人乞憐的。
家裡這幾天異常忙碌起來,馬氏忙著為自己的女兒準備入宮的衣服首飾。不時有綢緞莊和銀樓的老闆拿著各色綾羅綢緞,新樣首飾給大姐和二姐挑選,還有裁縫等也是人來人往。
我和娘住的小院倒是安靜了很多,娘常用愧疚的神色看著我。我笑著安慰她:“娘,沒什麼,我本來就選不上的,要那些衣飾做什麼?”娘只是攬著我,我就將頭貼在孃的胸前,靜靜聽著孃的心跳聲。我明白作為母親,她是怎樣的心酸與無奈。
今天父親突然派人把我叫到他的書房裡,我一進書房,就見父親正坐在窗下臨字帖。我輕輕地說了一句:“給父親請安。”
父親抬起頭來看著我,和聲說道:“坐吧。”我遠遠的坐在了窗下的一把椅子上,父親似乎嘆了一口氣,指著桌上的兩個匣子對我說道:“這裡是為你進宮準備的衣飾。”
我看著父親,一字一頓的說道:“女兒不要偷偷摸摸送來的東西。”父親吃驚地看著我,我站起身來說道:“如果父親沒有事了,女兒先行告退了。”說完,我行了一禮,轉身就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