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些閒話呢?”東籬開始循循善誘。
“府上的事都是大哥打理,我在江湖中又無名望,怎能做那武林盟主?”
“能與不能,只在你想或不想。”
段章抬起頭來看他,卻見他依舊靠在朱漆的柱子上,微揚著下巴,紋絲未動。
不知不覺已經月上中天,草叢裡隱隱傳來毒蛇爬過的碎響,蛙聲停了。豔紅的牡丹被月光染得如同凝上了一層白霜,在微風中輕顫著花枝。
自那以後段章便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在也沒傳出什麼流連煙花柳巷的醜聞,性子也收斂了一些,即便有人問到他的痛處也不太會發火責罵。只是段老爺的身子骨越來越差,到了近來竟然嘔血頻發,一家子上下也為此緊張起來。段承忙著處理段府以及江湖的事宜,能日日陪伴照顧的,也只有段章了。
眼見老爺子的身體每況愈下,段章焦躁不已,連出門也很少了。司春城裡的大夫,一個也沒轍,只能想法子請神醫過來。
“我會些醫術,你可願讓我去診病?”
段章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將人請到了府上。府上的人看見他來,一個兩個神情怪異,心說二少爺這時候將外頭養的情人帶回來還不得氣得老爺子一命嗚呼?
誰知此人醫術高明,只是診脈便將老爺子的病症鉅細說出,又開了幾張藥方子,管家立即派人抓了藥來,老爺子的氣色果真好了許多,也不再頻繁嘔血,段府上下對他感激涕零,下人自然也不敢多說閒話。
“這位公子不知師從何人?”段承從外頭走進來,抱拳問。
“不過看了幾本醫書罷了。”他彎唇笑了笑,明珠美玉,淡泊致遠。
“以往我段府對公子多有得罪,公子不計前嫌又為家嚴診病實屬當世俊傑,多謝。”段承又是一陣客套奉承,末了,又說,“只是我二弟魯莽,恐對公子多有冒犯,公子不必多加理會,我自會管教於他。”
他話中有話,東籬又怎能聽不明白,只是含笑,“段少俠過於謙遜了,眼見武林大會不過月餘,段少俠想必事務繁忙,敝人先行告辭。”
由於大夫成了東籬,他時常出入府中也無人膽敢阻攔。段章便同他愈發親密起來,偶爾被人撞見他倆在一處擁抱親吻也只當是沒看見,只是每每當他想要更進一步,好不容易拉著人進了臥室,此人都只是一臉愁容地道,“如今段府事忙,若是被人知道段公子同男人胡天胡地,恐怕不好。等武林大會一了,我自然任你想怎樣折騰就怎樣折騰,你說可好?”
他故意做出一副楚楚可憐,又很好推到的模樣,只是垂下眼瞼掩住算計陰鶩的精光。
段章只得作罷。
只是某一日彷彿是暴雨開端,噩夢初臨。
這一日東籬像往常給那老爺子診完脈,待到走出房門,他又去抓東籬的手,東籬十分順從的任他輕薄,臉上依舊是使人如沐春風的微笑。
“少爺,不好了!大少爺被人所傷,如今、如今恐怕不行了……您快去看看!”那僕從手足無措,急的大汗淋漓,看見段章出來也不管他身旁是誰,急慌慌的叫喊著。
“什麼!”段章手腳一涼,連忙往段承房中急走。他從未覺得有今日這般惶恐過,一走進去,血腥氣味撲面而來,一位老大夫正戰戰兢兢地診病,眉頭皺到了一起。段章走過去,劈頭蓋臉得一陣責問,“我大哥如何了?”那大夫嚇得腿一顫,猛然跪在地上,支支吾吾,“這、這,段公子的傷勢太過嚴重,老夫、老夫才疏學淺,實在……有心無力。”
段承躺在床上,唇上毫無血色,心口上有一道劍傷足有一寸長,深可見骨。另外似乎還中過一掌,肩膀處一片發褐。生離死別不過也是一日的功夫,他總以為大哥處事冷靜,武功高強,怎樣也不會有事的。這段家也永遠強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