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懲大誡便是。”
肅順聽到載垣開口也不好回絕,“罷了,太監下去領十個板子,宮女掌嘴十下,再有違犯宮規的,定殺不饒。”發作完幾個倒黴鬼,肅順就和載垣端華等人沿著如意洲的小徑一路走向皇帝的煙波致爽殿,載垣和端華兩個人看看近處的湖水,再望望遠山蒼翠,間或有幾株紅楓紅的似火,跳躍在隱隱碧色之中,或有白鷺齊飛,好一派盎然秋意,端華滿意地點點頭,“這樣的秋色在京師裡頭是見不到的,只有木蘭秋獮,輪到在熱河,才能見到一二啊。”載垣點頭稱是,見到肅順不發一言。也不遊山看水,知道肅順煩惱什麼,不由得笑道,“老六。且心放寬些。無非是京師勝了而已,咱們橫豎沒什麼損失。原先我還擔心那幾家當鋪,要是被洋人搶了那就可夠心疼一陣子了,如今倒好,洋人連四九城的城牆都沒摸到。就被打敗了,這下我就踏實了。”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肅順轉過頭,嚴肅的看著端華載垣兩個人,“咱們大清能勝了洋人,無論是誰的功勞,我都只有高興的份兒。不會有著不樂意的意思,可如今,我擔心的是皇后!”
“你擔心她作甚?她又沒上前線,定然無妨的。沒瞧見皇上都自顧自看戲聽取飲宴嗎?”端華不以為然,還打趣肅順起來。
“皇后若是再在京中呆久了,怕有別的變卦啊,”肅順眉頭緊鎖,神色之中暴怒隱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憂色,“皇后可是能指揮軍隊的,你也瞧見了,她狐假虎威,皇上賜了她一個印璽,這就讓她這麼聲勢擺了出來!完全不顧體統,還給那些泥腿子官位,越過了宗人府,還封了一個野丫頭鄉君的爵位!”
“大哥,怡王, ;如今皇帝春秋鼎盛,”肅順對著端華載垣說道,“有些事是杞人憂天,但也要提防著些了,日後萬一旭日再升,皇后這樣的人物,我們誰防得住攔得住?”
載垣悚然而驚,他之前就是道光皇帝即位時候的顧命大臣,雖然自身才幹有限,追求也不大,自己的富貴生活繼續下去就好,反正鐵帽子王麼,也沒什麼追求了,可自己是親眼看到之前四十年前仁宗皇帝驟然駕崩在熱河,未留下遺詔,還在京中的孝和皇后直接就傳下懿旨,命令不是自己親子的宣宗皇帝即位,懿旨一下,無人敢反駁,連孝和皇后的兩個親子都多說什麼,可謂是一言定邦,所以終道光一朝,直到道光二十九年孝和皇后薨逝,孝和皇太后一直是六宮中最具權威的女人,宣宗皇帝最愛的孝全皇后如今咸豐皇帝的生母死的不明不白,宮中傳聞是孝全皇后被孝和皇太后抓住了把柄,宣宗皇帝無奈之下只能是忍痛割愛。這還只是皇帝的養母,而不是生母,如今皇帝春秋雖然鼎盛,可畢竟膝下才大阿哥一個嫡子,若是再過了十來年,皇帝再無所出,大阿哥這儲君的位置可是雷打不動了!那到時候,還指揮得動軍隊,結交外臣、深得民心的皇后,可就是自己眼前的大敵了……
載垣想到這裡,神色肅穆了起來,收起了手裡的鼻菸壺,對著端華說道,“老六說的對,不謀萬世者,必謀於一時,這事咱們要好好合計合計,別忘了前車之鑑!”
“皇上這會子在哪裡?”
“在大戲臺哪兒聽戲,昨個晚上幾乎鬧了個通宵,”端華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皇上的興致實在是高,心情也是極愉快的,昨個晚上先是聽戲,看雜耍,又叫人拿南陽進貢的煙花來放,那煙花放起來,射中了松鶴齋,險些點著了。皇上也是拍手叫好,喝了一夜的酒,最後到了丑時末,才招了個答應侍寢,我這瞧著都累,今個用了午膳,又開了戲在聽了,皇上的興致真是好。”
“皇上這樣子,看來是喜極了,”載垣有些擔心,轉向肅順,“這咱們可不能逆著皇上的心意來。”
“眼下我也沒什麼好法子,第一條,總要皇后來熱河才好,”肅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