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可是,任性的資本‐‐錢又該從哪裡來呢?我堂哥梁霽從來過年收不到一個紅包,連家人團聚吃年夜飯的資格都沒有,卻硬是萌生出了一種想要曲線救國、犧牲自我的情緒。
對於我堂哥來說,不論是家族裡的長輩,堂兄堂姐,還是逼他成婚以還人情債的父母,甚至是遠走美國的那位林盛家的大小姐,這些早就拋棄他的人,卻是他活下去的全部意義。他要證明給那些曾經嘲笑訓斥他的人看,他要證明給自己看,他梁霽並不是那般弱小低廉,他梁霽是梁家的主心骨,是他這一輩的主心骨、掌舵人。他大學還未畢業就躲在地下室裡拼命出圖,做建築公司,之後又接過宏利資本那攤爛局,每日經手周轉無數資金和專案,如一頭不需要加油的永動機一般日夜運轉,將已駛進陰溝裡的梁家愣是從溝里拉了出來。
可究竟哪個梁家人買他的帳呢?又有哪個梁家人真正看得起他,欽佩他的才能呢?恐怕也只有我爹皓暉同志了。
我望著陳昂駒哭得老淚縱橫的臉,也不禁涕泗橫流,心想待會一定要給我堂哥打個電話。魏延在一旁,戲謔道:&ldo;梁硯我發覺你現在很愛哭啊,獵人的眼淚很珍貴的,你知道嗎?別真要派上用場的時候就沒有了。&rdo;
我瞪了魏延一眼,他哈哈大笑。
陳昂駒和鳳雛並不能很好的溝通,但他還是靜靜地、耐心地和他妹妹說話。一會笑,一會哭,不停地用手去撫摸妹妹的臉頰,還幫她理順額前的碎發。
我嘆了一口氣,道:&ldo;有個哥哥真好。&rdo;
魏延也嘆了一口氣,道:&ldo;昂哥馬上就要聽不見了。&rdo;
我一驚,先是驚魏延對陳昂駒換了稱謂,再驚他的後半句話。
&ldo;你什麼意思,什麼叫聽不見了?&rdo;我問。
&ldo;陳昂駒修道,對聽音特別感興趣,也一直是拿我太公做榜樣的。光塵曲這一項就是練了千百回,聽音能力自然比他人來得厲害&rdo;,魏延靜靜道,&ldo;他耳朵裡寄生了棋鬼,本只需我太公大手一揮,喊些在外遊亡的魖魅前來啃食,就能把那棋鬼給撕了。可得知妹妹已瘋後,陳昂駒不忍她再繼續受辱,便求我太公取他妹妹的性命。&rdo;
&ldo;人活在世上每個人都有他固定的緣法,不能隨意奪取他人性命,因此作為補償,你太公要了陳昂駒的耳朵,是不是這樣?&rdo;我道。
&ldo;到底是聰明人。&rdo;魏延贊道。
我忽然想起我與陳昂駒剛剛相識沒多久,有一次他大半夜幫我驅鬼,當時手機其實在他老婆身上,他卻能在我家門口給我回電話,想必聽音、傳音能力也是冠絕一方了。
&ldo;其實你也別多同情或者為他可惜什麼。&rdo;魏延靜靜道,&ldo;你獵人的身份,早在宋安橋初遇時,他便識出了。只是那時你機警,並未讓他算卦,沒有告知八字,他便也無法尋得你。因此他一直在三俠門洞到兆安路這塊的住宅區裡遊蕩,做紅白喜事,包括和公園裡的老人下棋這些。他走上修道這條路是無心插柳柳成陰,但是找你卻是有心栽花。因為只要找到你,便一定能攀上元集大師,找到自己的妹妹。&rdo;
我有些懵,愣愣問道:&ldo;可要找元集大師的話,上白馬寺就行了呀。再說,他告訴過我,他攀的不是人情,是乾乾淨淨的師徒關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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