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日。以往這一天,書衡都會選擇親手煮一碗美容粥或者她最愛的魚香肉絲,後來工作了就送包包或者護膚品。當時對那些爭吵笑鬧瑣事混不在意,現在卻是隻有回憶,惟餘夢中了。
她如今已進步許多,上香不落淚,誠心祈福:願媽媽健康長壽,順心如意。
禮畢,內心果然安穩了許多,不似方才躁鬱。回頭看看,國公爺還是這個姿勢,而且這個姿勢已經不知道保持多久了。書衡踮著腳走到旁邊,規規矩矩坐下,默默等父親完成自己的冥想或者打坐,再提自己的事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看著香菸嫋纏,緩緩升騰,耳邊卻彷彿清晰的傳來外界的風聲,葉動聲,蟲鳥鳴叫聲。國公爺還是一動不動,書衡卻覺得頭越來越沉,眼皮越來越重,脖子也越來越重,不知不覺就迷糊了過去。半睡半醒間,似乎聽到隱約一聲嘆息,緊接著就落進了一個檀香隱隱的懷抱。
等到她一覺醒來,一轉頭;透過翠綠窗紗子就看到外面已經是彩霞滿天暮雲四合。書衡懊惱的一拍腦袋:這下好了,只怕又得等下一個旬休。不過也好,書衡摸摸脖子上睡出的細汗,這種炎熱的天氣,便是她有心,也捨不得父親受暑氣。
蜜桔瞧她醒來,忙給她穿衣梳洗。先拿一塊大錦帕蘸了溫水去了身上黏溼,又給她換了新衣服。秋香色繡六出冰花茵露羅的小衣,翡翠撒腳薄綢褲,罩上件極細極薄的細紋暗繡菡萏紗衣。蜜糖早準備了水,胰子,帕子。一塊半舊紅方羅巾往身上一遮,蜜桔一邊給她洗臉一邊打趣:“姑娘下回再不睡覺,我們也別乖啊兒啊的哄,也別貓啊狗啊的勸,直接抱去找公爺就好了。瞧瞧,咱們蓉簟備好了,涼枕備好了,咋求都躺不下,蹭到公爺身邊,啥話不說,坐著都能睡著。”
書衡頓時紅了臉:“爹爹把我抱回來的?”
“可不是?我要去抱,公爺不許,說小姐沒睡穩,怕是一驚動又醒了。”蜜桔颳著臉皮羞她:“以後可乖乖睡吧。”
書衡連連點頭,等她把頭髮梳成鬏鬏,戴上兩個點翠白玉環,項上細細銀絲掛了個羊脂白玉鎖;又溜下椅子一溜煙的跑了。蜜桔忙推蜜糖:“我這裡鋪床走不開,你快追過去。”
蜜糖早緊著腳追;又趕在後邊叫:“小姐,地上的暑氣還沒降盡呢,你急什麼?慢一點慢一點,夏天穿衣服薄,摔了可痛的。”
書衡早已把自己的胳膊腿熟練掌控;如今可是輕易不會跌倒了。她衝到榮華堂屋簷子下;深吸一口氣調勻了呼吸;才慢悠悠的端莊優雅的走進去。她卻不知晝寢方醒的袁夫人早在紅雕漆梳妝檯那裡瞧了個清楚,忍笑忍的直哆嗦,一根簪子半天沒插上。
紅袖幫她理好鬢角,扶她到東邊炕上坐了,又給她腰後面墊了個秋香色金線蟒引枕。“給母親請安。”書衡行禮,動作利索乾淨。
袁夫人倒先不叫起反而回頭看著紅袖笑:“怎樣?”
“好多了。去年還跌跌撞撞的彎不了腰呢。”紅袖親自走過去把書衡拉了過來。
“咦?去年她哪裡有腰?”袁夫人把書衡拉進懷裡仔細看,白嫩的肌膚柔滑瑩潤,透著微微的蜜桃色,自覺十分滿意,又往下看,看到她胖乎乎的小肚子,立即又樂了:“瞧瞧,還是個娃娃呢,現在也沒腰。”
書衡伸著胳膊做了套伸展運動:“看,堅持十天半個月,我馬上就有腰了。”她壞笑一聲,把小耳朵貼到袁夫人肚子上:“母親倒還要等五六個月呢。”袁夫人懷相好,身體也好,如今才有一點肚子,面龐圓潤了些,氣色倒是愈發好了,鮮豔照人,難道這就是母性光輝?還是主角光環?書衡亂起八糟的想著。
“聽到了什麼?”袁夫人揉著她的小腦瓜。
“咕嚕咕嚕的。”書衡抬起頭如實彙報。袁夫人噗嗤笑了讓她站直身體:“衡兒最近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