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聯合(N.E.A.c)”在帷幕外的影響力愈發壯大,超過160個同行組織加盟。同年,艾銳雅·伯德的等身塑像也被推到聯合國總部前的廣場上,首次迎接清晨的第一縷日光。
至此,女人用三世的力量將自己推入了世界的最頂峰,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執行她心中的那份最終答案。
夜幕降臨了。
艾銳雅身著純黑夜行服,全副武裝,獨自漫步在一片殘垣斷壁中。
這裡,是曾名為“聖靈之子修會”的超自然組織的總部。當非窮舉眾議聯合雄赳赳氣昂昂大舉入侵時,他們甚至無法抵抗住超過一分鐘便已粉身碎骨,作鳥獸散。艾銳雅如此便得以將“抹除修會”這一待辦事項輕鬆地從腦中劃去。
艾銳雅自以為計劃天衣無縫——向異常世界大肆曝光這位不可阻擋的現實扭曲者顯然是正確之舉,牢不可破的武裝力量同盟也因此以“非窮舉眾議聯合”為紐帶迅速建立。在她的帶領下,方自由的溫床被先一步摧毀,只剩另一個任務卻尚未達成。
在記憶的小徑裡四下搜尋,她找到了一條道路,那是一段被埋藏的歷史,是她作為一位教師曾走過的道路。她想起第一天來到此地,穿著灰白色的職工裝束,心中充斥著恐慌與不適——陰森、不善、超自然。這些詞彙深深衝擊著第一世身患癌症的愛瑞雅,讓她恍惚間認定這裡必然是她的葬身之地。
她曾教過的那些孩子,眼中只能看到沉鬱和死寂。她看到他們身著整齊劃一的白色病號服,留著相同的頭髮,吃著營養均衡而千篇一律的飯菜,學習知識的同時被大人們洗腦、操控。
他們中的有些人會隔空移物,有些能窺見人的思想,有些能用拳頭擊碎堅硬的水泥牆。正是因此愛瑞雅不敢與他們產生太多互動,只能在保全性命的前提下對之加以恰當而收效甚微的指引。
但有一個人不一樣。
他來到這座監獄的第一天,愛瑞雅便留意到了他的獨特:他是那麼的精神煥發,活潑好動,而且待人友善,是一個真正的孩子。更重要的是,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什麼使他出現在此,更不瞭解自己的“天賦異稟”。這讓愛瑞雅心動。
她敞開手,將自己心裡那份搖曳的星火重新點燃,向這個名叫方自由的小孩展現了無限的愛與關懷。
回過神來,艾銳雅曾工作過的教室已經近在眼前。
記憶中整齊劃一,一塵不染的桌椅教具此時已被炸得七零八落,泥土和塵埃將其全部浸染。她努力地在廢墟里尋找著落腳點,走向那個最熟悉的位置。
方自由的桌子奇蹟般地完好無損。她附身拾起一張卡片,那是方自由的身份卡,正面應該貼上著他和老師的一寸照片——等等!
不一樣,他的老師並不是艾銳雅,而照片中的方自由,他的神情是如此的低落,是一片死灰,正如四周地獄般的場景一樣。
這一世的創始人不再被愛著,或許上一世也是如此?而且在第一世中,當愛瑞雅堅持辭職後,這個孩子的命運又是什麼樣的?
冷汗浸滿了她的後背。
無線電的響聲使艾銳雅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電話那頭的男聲正在彙報戰後簡報,她有一搭沒一搭隨便應付著,打算趕緊結束通話。
“——但我們沒能找到您口中的重要目標,據我們俘獲的幹部說,名為方自由的現實扭曲者已經在數月前擺脫他們的控制獨自逃離,我們派出的先遣隊仍在追查。”
“是這樣嗎……好的,辛苦你了,我——”
“他們還提到了,目標開始拒絕服從他們的命令,執意要遠離以聖靈之子修會為首的異常恐怖組織。”
“……”艾銳雅沉默了,她的心開始微微顫動。
然而這沉默立馬被急促的呼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