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沾在藥瓶上的血手印都的確符合現場的情況,他殺了人,然後坐下來服毒自殺。
唯一……不,唯二的問題在於沒有兇器以及突然出現的研究員ApA。起初八川覺得前者或許可以解釋為利用了異常,畢竟她到現在也難以相信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雖然經常管不住嘴欠但本質慫包的傢伙真敢親手拿著刀砍人脖子,恐怕是一時衝動用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吧?而且就算那個傢伙因為什麼衝動之下有了這個膽量,他慘不忍睹的臂力恐怕也製造不出來那樣的傷口。
然而意識到第二個疑點後先前的這些推斷全都變得搖搖欲墜,要是突然出現的研究員ApA真的是直接從房間裡的某個陰暗處走出來,而不是因為著急而自己出來找人的話……大概事情會變得相當複雜。
想到這裡八川的腦袋裡又不由自主的浮現起了無數的質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動機是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她做到這種地步?究竟……
不對,至少這些是現在站在這裡瞎想一百年也根本想不清楚的東西。她又一次左右甩了甩頭。
現在自己知道的事情有限,恐怕想搞清楚還真得現在就去接觸一下本人。說來剛剛被拖去做筆錄結束後研究員她去了哪來著?辦公室?八川把海參移動到左臂上,伸手到外套底下摸出槍檢查了一下。彈夾是滿的,現在這麼過去應該還算穩妥……找到之後就稍微套套話吧,要是沒有什麼疑點,或許趁機安慰一下比較好……
八川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抱著海參走在了燈光不時閃爍的走廊上,如同往日下班後散步那樣悠閒的溜達去那個熟悉的辦公室。辦公室不過幾步路的距離,只不過這次在門後等待的可能不再是三個人一起摸魚的悠閒時光。
只不過非常不應景的是,在她即將推開門時衣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不認識的號碼。
“……抱歉,當時沒想到是在這種時機恰好撥通了……”
“那麼就和我把自己的一些判斷瞞著你沒說扯平了。但說實話,本來我去找她也算是我們之間的私事,就應該不接這個電話。”
“可是……”Asriel稍微琢磨了一下自己剛剛得知的新的資訊,研究員ApA的確可疑,但卻因為自信於自己和她的交情而不願意懷疑嗎……“你就不擔心萬一對方真的是兇手,然後趁這個時機對你下手?”
八川無奈的歪了下頭:“無所謂咯……而且,如果你真的這麼擔心我一個人拿著槍單獨去見一個研究員還會被反殺的話,那麼就一起去如何?”
說著她站起身走向了一旁的走廊,Asriel也緊追在後面。他站起身時仍舊沉浸在剛才的推理中,這一切發生的太過迅速且順利了……果然研究員ApA有問題,要是Varitas當時哪怕願意把自己打算和她的弟弟單獨接觸的打算告訴自己,今天的事情說不定都不會發生。他快走了幾步趕上了八川,但卻意外的注意到到對方看起來比平時矮了不少。
變矮了?他下意識的低頭看,果然發現對方沒有穿平時那雙帶方跟的皮鞋,而是穿著一雙運動鞋。
兩人走樓梯快步跑向那間屬於ApA姐弟的辦公室,越向上電力越不穩定,閃爍的燈光令人炫目。抵達目的地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然而辦公室的門緊鎖,裡面毫無聲響。稍微有點判斷力的人都會意識到情況不妙,只不過這次率先踢開門進去的是Asriel。
房間裡是充斥著血腥味的黑暗,身處地下的91即使在夏天也相當涼爽,甚至是冰冷,這讓他覺得自己吸入的空氣更加接近於金屬的質感。遠處的書桌上,雜亂堆積著的書本與檔案中插著的一支快要熄滅的熒光棒照亮了一個趴在書桌上的人的輪廓,他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
畏罪自殺。
腳下踩到的柔軟東西分散了Asriel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