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只怕屠刀就落在自己腦袋了!
可他們還是有些猶豫,馬洪就無奈的道:“丁大人,不是我不想裁人。只是我手下有些衙役都是家中有門路的人,當中有一些人的靠山很硬扎,下官實在是……”
他欲言又止,可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我招惹不起,大人你看著辦。
丁野的目光銳利如刀,一下子落在馬洪的身道:“該裁的人,一個不留。有什麼靠山,讓他們來找我!”
有了丁野這句話,眾人略微放心下來。不過他們也都留了一個心眼,這件事可不能做絕了。萬一丁野扛不住了改變主意,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具體執行人。
見沒有人再表示反對意見,丁野望向薛貴道:“這兩件事既然是你提出來的,就交給你全權負責。十日之內我要你把礦山收回來,半個月之內所有的閒雜人等都要裁減乾淨!一個月之內,我要西涼縣見到收入!”
此話一出,人人震動。有人精神抖擻,有人卻是心驚膽戰!
幾個舊人眼巴巴的看著丁野,目光中的神情十分複雜,不過他們卻有一個相同的心思:丁大人這次把人得罪的大發了!
“砰……”
紅木桌子被汪百強一巴掌拍得跳起來,面擺著的一個名貴的茶碗跌到地,“咔嚓”一聲摔得粉碎。
汪百強卻顧不得心疼,也顧不疼痛的手掌,他跳著腳大聲的痛罵起來:“丁野我日你親孃,你居然跟我玩這一手,我跟你沒完!”
也難怪他會如此的憤怒,昨天還和顏悅色的稱讚自己樂善好施,這才一轉眼就變了臉要把採礦權收回去,翻臉比翻還快啊!
來通報訊息的巴正勇抹了一把汗,連聲道:“汪老爺息怒!”
汪百強罵了一通,也有些氣不接下氣,便停下來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道:“巴正勇,你,他是不是想用這個來敲打我?若是給他送幾萬兩銀子,此事能不能揭過去?”
巴正勇苦笑著搖搖頭道:“我看沒這麼簡單。此人年紀輕輕的就搞掉了藍奇英,哪裡是尋常人啊。再說我看他也不是為了銀子,否則何必如此大張旗鼓呢,只要託人給你帶個話不久完事了。”
“難道說銀子也搞不定他?”汪百強怒道,“那他到底圖個什麼,我賺我的銀子,也沒動他家裡的一分一毫,他幹嘛針對我?”
“我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他還要把縣衙裡的人裁減掉一大半呢。”巴正勇道。
“什麼?”汪百強愣住了,“這傢伙是屬狗的嗎,怎麼才一到任就到處亂咬,這豈不是把所有人都給得罪了?”
“所以說啊,我看他是兔子尾巴長不了。汪老爺你可以來個拖字訣,說不定過些日子世道就亂了呢。”巴正勇冷笑一聲。
汪百強略一尋思,也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此人到處得罪人,只怕很快就會老鼠過街人人喊打。哼哼,我要讓他知道這西涼城可不是涼州大營,不是他姓丁的說怎樣就怎樣的!”
正如巴正勇分析的那樣,西涼縣果然很快就亂了起來。
回收礦權這件事只是縣衙跟汪百強之間進行,知道的人並不太多。可裁剪冗員這件事卻是涉及了很多人,才一開始進行,就鬧的沸沸揚揚。
薛貴總攬此事,定下來的制度非常簡單。凡是三日內自願離去的人都可以得到二十兩銀子的安家費補償,三日後則開始清理冗員,一律只給五兩銀子的遣散費用。
這個制度一出,頓時惹來了無數的白眼。三天之內,愣是沒有一個人主動離去。
誰讓這些人個個都是有靠山有門路的,想當初為了混進衙內撈一口朝廷的飯吃,他們當中有的人也是花了銀子的。如今藍奇英倒臺了,莫非你新任的縣太爺還想撈一筆不成嗎?
有人自恃靠山硬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