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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來一陣粗噶淒厲的慘叫。隨後是一連串詛咒似的英文。

然後是熟悉的,卻冷冽到可怕的聲音。

朦朧中隱約聽見幾聲爆發的槍響,夾雜著紛亂的腳步聲,模糊而遙遠,沙漏般一點點從聽覺中流逝。

易辰的意識徹底陷入了黑暗。

“怎麼樣。”

“輕微腦震盪,左臂肘關節脫臼本來不嚴重,大概是撞碎了玻璃,導致關節錯位,碎片扎進肌肉和關節裡,需要做個手術。”對面站了幾個美國警察,一個一身深色西裝的男人站在病床邊,臉色肅然得讓人懷疑是黑社會老大。華裔醫生的聲音在男人的視線裡越來越低,尾音帶了些顫聲。

男人轉身和警察低語了幾句,警察這才陸續離開。男人終於轉回身來,沉肅地繼續:“會留下後遺症麼?”

“……他身體素質不錯,應該不會。”醫生緊張地扶了扶眼鏡。

“沒事了。”羅雋天后退了一步,看著護士將昏迷的易辰推進手術室。門一寸寸關嚴,病床上的人徹底消失在門後,這才緩緩移開了視線。

病房裡的時鐘滴答響著,分針又走了一週,時針指向了五點。

窗外還沒有天亮的跡象。易辰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遠沒了上次被砸腿時候的活力。頭上圍了一圈繃帶,臉色蒼白。左臂嚴實地包裹在白色的紗布裡,一動不動。

羅雋天沉默地坐在床邊,用溼毛巾蓋在易辰低燒的額頭上。

醫生說一個小時醒,如今已經過去了兩個鐘頭。

秒針一圈圈走著,易辰不知道是在昏迷還是在沉睡,靜得無聲無息。羅雋天將白色的被子又向上拉了拉,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腦袋陷進枕頭裡的人。

病床是清一色的素白,襯得枕頭中間的臉越發沒有血色。尖削的下頜還濺了一小塊血跡,已經凝固成深褐色。羅雋天眸色沉了沉,半晌,用毛巾沾了水,將那塊血跡一點點拭去。

右手露在被子外面,帶出一小截病服的袖子。羅雋天正要將易辰的手放回被子裡,觸到手指,卻發覺一陣冰涼。便伸出另一隻手,將易辰的手包裹在手裡。

蜷縮的手指被攤平,焐在寬大溫暖的手心裡。細長的指節攤開,漸漸染上另一個人的溫度。

就這麼注視了不知多長時間,溼毛巾下的眉心忽然微不可見地蹙了蹙。

羅雋天的目光一動。過了一分鐘,手心裡的手指縮動了一下。

握住右手的手微微一緊。

黑長的睫毛動了兩下,然後張開了,漆黑的眸仁露出來。雙眼空茫地盯著天花板。

羅雋天低聲叫了一句:“小辰?”

漆黑的眼眸過了好久,才似乎恢復了些神采。易辰的眼睛動了動,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稍稍一偏,看見了羅雋天。

良久,易辰張張嘴,嗓子裡發出一個沙啞模糊的音節。

羅雋天放開手,將易辰的手收進被子裡,取過床頭的水杯,喂易辰喝了一口。

易辰咳了幾聲,像是把什麼東西咳了出來,這才恢復了聲音,“我沒事兒……咳。”

嗓音依然有些喑啞,羅雋天的眸色又冷了一分。

易辰動了動左手,發現動不了,於是伸出埋在被子裡的右手,摸了摸腦袋,摸到了頭上的一圈繃帶。

“別動。”羅雋天道。

易辰又摸了摸,才放下手,問:“有吃的沒……”

羅雋天向身側一瞥,看見床頭有護士方才送來的蘋果,於是站起身,從抽屜裡取出水果刀,拿過果盤。

雙手熟練地開始削。

果皮一圈圈連續完整地落在果盤裡,羅雋天用刀劃出一個小半,送到易辰嘴邊。

易辰用手接過,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