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若是調查不出呢?&rdo;
&ldo;那便算是臣與侯爺有緣無分吧。&rdo;
夏侯南斗蹙眉:&ldo;既然相互喜歡為何不願放棄自己成全對方呢?&rdo;
&ldo;臣以為,喜歡是建立在尊重之上的,侯爺願意尊重臣為人處世,行人間正道的底線。那麼臣也需尊重侯爺心中的苦澀與不願留下的意志。&rdo;
夏侯南斗手間還握著一桿硃砂筆,聽了此話筆尖不由的輕顫,一滴硃砂聊聊滴落在宣紙上,似是心頭滴出的摻雜了無數破滅心酸的殷紅血。
&ldo;他連這些都告訴你?&rdo;
&ldo;是,臣與侯爺約定好。侯爺說他絕不會親口說出那事,可臣想要餘亦歡然,所以,臣定會將餘亦掩藏的秘密盡數揭露。&rdo;她恬然一笑艷勝過硃砂紅墨:&ldo;陛下,臣一定會抓住餘亦,臣只應陛下一句,請您放心。&rdo;
夏侯南斗望著那紅墨許久,最後望她一笑。
他們所有人都無能為力,眾人將那秘密是做洪水猛獸,好奇卻又害怕,畢竟其中牽扯了太多過去,夏侯南斗不得不承認他們都在畏懼那個秘密,顫抖著不敢靠近,此事或許交給百里花影去做最為妥當吧。
他在心中這樣寬慰自己,也只能這樣寬慰。
百里花影離去前從懷中摸出一張紙條留下,說是留給餘亦的一些話。
夏侯南斗接過那字條細看,頓時一愣,隨後一笑。
那紙條上寫著。
你這個賊!等著本副閣來抓吧!
自那日起三日夏侯南斗都對外宣稱病魔纏身,這幾日值夜的宮女太監們都在殿外聽見了一國之主被病痛纏身的咳嗽聲,還偶有沾滿鮮血的手絹泡在銅盆之中送出。
請安一律都被擋在殿外。
那三日像是長陽城中的一場渾渾噩噩的夢,有人擔心受怕的念經祈福,有人安然自喜。
百里花影那日清晨行到侯府前,似是下定決心一般闖了進去。
屋中依舊枯木橫生,了無生意。
她心中一直都記得前不久,餘亦在凌月閣詢問夏侯月嬋當時太后之死是否是曾經說過除了那瓶暮返丹,還有一瓶打碎的玉瓶,她當時雖然半夢半醒卻依舊聽的清楚。
餘亦後來只和她解釋了暮返丹,絲毫未提及那玉瓶的事情。
凡是掩藏背後必然存在秘密,她深知餘亦的行事作風。
開啟唯一可住人的柴房,她停在衣箱前,小心翼翼將那衣箱開啟,層層精巧老舊的衣裳下面藏著一硬物,她顫著指尖將那硬物翻出,手中青色玉瓶玲瓏精巧,指尖拂過那精雕的花紋。
心中似有何物被徹底打翻。
恍然大悟。
她將那玉瓶放回衣箱之中,轉身往凌月閣行去,案件卷宗一一陳列在她面前,她從頭至尾的闖過,漸漸被過往卷宗案件困住腳步,妄想找到當年常陽侯與青鸞郡主離世的記載。
可惜從白日尋到黑夜,也未曾得到半分訊息,正當她無望時,主閣大人從門外行進,抱著一卷宗而入,沉色坐在她身旁,長輩無奈的笑道:&ldo;樂正家的那顆心啊,我們都理解不了。明明一個個計謀天下,卻又蠢得很。&rdo;
這番話便是答案,百里花影紅著眼眶,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忍不住哽咽起來。
夏常德站在殿外靜候著清晨升起的晨陽,他也曾服侍過先皇,不知站在此處瞧過許多次日光高升,也瞧過許多次月升。
無數個重複的相似的日子在他眼前綻放開。
屋中的時而傳來的病態聲,似是刻在清暑殿的高匾上百年不變的輪迴,從前,現在,未來,想來都是如此&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