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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為什麼心裡酸溜溜的?

“啊!”旁座小愛驚呼一聲,舉著筷子轉頭道,“老大,那不是生抽,是黑醋,你倒了整整半碗。”瞪圓了眼睛,小愛望著他面無表情吃著蒸餃的樣子,十分敬佩,“老大,不酸?”

酸!

濯易努力嚥下剩餘的半塊蒸餃。

原來是這樣才酸的?然後一直從胃裡酸到了心裡……

“來,碰一個,都必須實打實的酒啊,果汁不算!”席中,嚴彬樂呵呵地站起身來,宣揚傳統中國文化,碰杯勸酒。

濯易端起了白開水,象徵性應付一下。

“嘖!”嚴彬不樂意,“就一杯,以您現在的酒量醉不了!”

“我得開車。”濯易輕聲拒絕。

不知誰撲哧一笑,大家夥兒都笑起來,嚴彬不客氣道,“哪用得上您這個一年碰不上兩次方向盤的生手開車送咱們回家?咱們喝醉了搭計程車,老司機安全駕駛,省心安心放心死而復生之後我從老頭變成了絕世大美人!”

濯易抿唇。

是啊,用不著他開車。

但他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嚴彬傲嬌地擺手不理他了,旋即纏著兩個妹子嘮嗑攀酒。

席過一半。

每一分鐘都如坐針氈,那個男人,看起來就像是她姑姑口中的良人,不僅僅能為她遮風擋雨,亦能為她卸下重擔。

濯易低垂著眸,耳畔歡笑聲彷彿遠在千里之外,伴著鐘鳴聲,一圈一圈環繞在心底。

他就想再看看她。

猛地起身,轉身離開酒味濃厚的房間。

濯易步伐倉促,他急急沿著長廊而行,朝大堂窗下望去。

座位空了。

人不在了!

他的心也一瞬墜入冰冷谷底。

收回視線的剎那,餘光卻覷見亮眼的一抹白。

是她。

她與那個黑色長大衣男人比肩而行,將要離開餐廳。

忙閃身退避到一側,他偷偷望著他們說說笑笑地走出廳門……

“不合胃口?怎麼只用了這麼點?”宋以致偏頭望著她側臉,問。

“不是。”許念抿唇笑,“在家呆了這麼久,都被萍姨養胖了。”

“胖點好看,喜慶!”

“這個理由真是……”許念搖了搖頭,見他伸手摁開電梯按鈕,便在他示意下先行一步入電梯。

樓層勻速往下降落,宋以致單手插/在大衣口袋,笑著道,“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許念思忖著答,“校慶?”

搖頭,宋以致似想起好笑的事,“不,是在海威爾大樓,當時電梯裡有三人,你我,還有一個女生,行到中途,電梯出了故障,記得?”

“好像有這麼件事。”“叮”一聲,電梯劃開,兩人相繼走出,許念詫異的抬眸望著他,“可我對你沒有印象?”

“我的印象是另個女生好吵,你很安靜,然後……”好笑地用食指指腹觸了觸鼻尖,宋以致低頭湊近她道,“另個女生出來抱著維修員大笑,你走到轉角角落好像哭了。”

“沒有。”許念迅速否認,“我可能只是腿軟。”又解釋道,“當時年紀小。”

聲音逐漸變淡,許念想起那幾年的時光,那應該是她最孤獨的日子,孑然一身,沒有親人,走在異國他鄉覺得自己好像不該存在。

但如今卻已經習慣。

習慣一回頭,身邊不會有任何人。

“我後來想,或許當時我應該朝你走去……”

“許念,看什麼?”見她微微別過頭,宋以致暫停未說完的話,循著她視線朝左後方望去,“有認識的人?”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