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訓,家族子弟莫要進朝為官,就算是做官也只能就邊城小吏,更不能在朝中結黨營私,故而許多沈氏子弟,空有一身抱負,卻沒有發揮展現才能的地方,這也是沈沐風一直的結界,有霧城才子之名又怎麼樣,終只能念念小詩作作文章而已,所以晉王親近,他以為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但是卻忽略了朝中局式,竟把沈氏世族執於懸崖邊上而不自知。
沈先生也沉了眼色,思道:“與晉王最好莫要再深交,你們如今若承他情,以後又要以何來報他呀。”
“可是……今日晉王來沈府,怕是霧城所有的人都已知曉了吧,那麼京城裡會不會對沈府有所懷疑呀?”沈沐風白著臉道,“臣民百姓恕知皇上雖然平庸,但當朝皇后卻是極聰明的人物,而且手段非常,光看這麼多年來,皇上只保有她一個兒子就知道,皇后是想要……”
“沐風……”沈先生極時阻了他的話,只覺視窗一影晃過,沈沐風冷汗直流,沈先生一開窗戶卻什麼人也沒有,兩人一對視直覺大事不妙,驚駭不已。
一抹矯健的黑陰利索的掠出沈府,直奔霧城最有名的qing樓“春風樓”,二樓雅間屋裡聲聲絲樂,幽幽吟唱,一位華衣華服男子頭著玉冠端座幾前,神情慵懶,模樣俊逸,透著一股子書生之氣。
面前臺上是遮面吟唱的春風樓花魁水漂萍,一襲水綠輕紗輕若漂萍,纖纖yu體有若無骨,美目流盼卻有攝魂之態。華衣男子輕輕淺酌,一雙俊目似已陷入痴醉之中,可華光流轉之間,卻是留意著四下動靜。
“主子。”門外一聲沉聲喚來,華衣男子眉一跳,便對獻唱的女子溫笑道:“水姑娘果然聞名不如見面,色藝雙絕,堪為當今第一絕mei女子,呵呵……”讚美之意顯而已見,臉上溫聞而雅,可狹長的黑目裡卻早失了那份迷醉之色。
水漂薄輕輕起身,盈盈一禮,“小女子才藝粗劣,難得貴人喜歡,真是小女子三身有幸。”再一禮便輕盈著步子離去,走出門時四下一顧卻沒見到任何人。
“出來。”華衣男子臉上一靜,再不覆剛剛的溫和,目光透著利色和睿智。
一抹黑影飄進房裡,一跪膝道:“稟主子,屬下剛已探得沈家父子已對您有所猜忌,沈先生歸勸沈沐風以後要與你保持距離,而且這位沈先生對朝中之事瞭若指掌,聽二人談來口氣並未與京裡太多深交。”
華衣男子便是晉王李弈,他習慣性的轉動小指玉斑指,凌著眉自語道:“果然是隻老狐狸,哼!但又怎麼逃得過我的五指山。”手上一緊,啪啪作響,目中狠色盡顯。
“主子,屬下們已查探數日,當年知曉那事的所有人都濾了個遍,可是仍未找到可疑之人,難道那真是一場意外不成。”
“意外?那也只是宮裡那女人騙人的鬼話,哄哄朝中眾臣還可以,豈能瞞得過我。”李弈肅著臉,吩咐道:“明日便是顧正易小女出嫁之日,你去給備下厚禮,我會親自登門祝賀。”臉上一笑,又冷道:“他們越是不想與我接交,我越要拉攏這些人,誰叫當年皇兄之死與他們tuo不了關係……”
清冷的月光射進房裡,立於窗臺之下,李弈深深陷進往事,肅冷的目中染上傷痛,長天而立,溢位悲嘆,是誰害了你,你告訴皇弟呀……李弈當年年幼救不了你,可如今我羽翼漸豐,已有與他們對抗之力,誓要報兄長之仇,母妃被困之憤。
突然門外哐一聲,李弈眼上一醒,立即一喝,“誰……”門外卻無一人影子,而在隔避房間裡,水漂萍tou窺之際,正被這聲嚇得心驚,聽聞隔避房裡人離去,這才立了身,立即問身後丫頭道:“可聞二少爺病有什麼好轉?”
一個著粉衣十五六丫頭稟道:“二少爺腿傷已愈只是仍不能行走,聽聞沈府也正四下尋名醫醫治。”
不能行走?傷得竟然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