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顧雪真沒有動作,她一進廳裡,眼裡便只有廳正中跪著的一男一女,沈沐風身形頹敗,眼目呆滯,顧雪晴跪得筆直,抽抽泣泣不停的抹著眼淚,她先開口道:“雪晴稟公公話,媳婦被喜婆們扶進新房,就一直呆在屋裡,正想著是否會把沐陽送進新房完成成親儀式,可不想進來的……進來的…嗚……是醉得一蹋糊塗的大公子,嗚嗚……”
“砰”聲大響,沈先生砸了茶碗,厲著聲問道:“沐風,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會闖進你弟妹的新房?”
眼一紅,澀得疼,顧雪真避開眼,實不想再看他二人,天曉得入錯洞fang的事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只聽沈沐風弱弱的辯解道:“爹……兒子罪該萬死,喝得太多,真未看清那是弟妹啊……”
是啊,洞fang裡認不出自己的新娘,那也說的過去麼?可是此時此地卻是顯得那般理所當然。顧雪真只覺全身失力,連站都有些站不穩,看著二人凌亂的一身,心裡澀得可以,而自己這還是一身的大紅嫁衣,卻是顯得那般的扎眼。
“你…你個混賬東西,”沈先生鐵青著臉指人,手指頭都在顫抖,“竟和弟媳婦入了洞fang,你要把你二弟往哪裡擺,又執我沈府的臉往哪兒擱兒,一句醉糊塗就要了事了嗎,你看我…我……非得收拾一頓你這個敗壞家風名譽的孽子。”
長長綁著紅繩的藤條早就被管家奉了上來,沈先生氣虎了眼,抽了家法就要動粗。
“老爺,手下留情。”吳氏立即出阻口道,身坐正才道:“老爺,你這般打兒子豈不是讓人不能心服,明明沐風進的就是他自己的新房,怎麼能怪醉酒的兒子認錯新娘洞錯房呢?”
小夫人白氏立即幫腔道:“就是呀老爺,你沒看沐風現在都還醉面通紅麼,依我看呀定是兩個新娘進新房時搞錯的地方,故而才鬧了一出,呵呵……不是笑話的笑話呀!”沈先生一個厲眼,白氏呵呵的笑聲立即打住,作了疑難的再道:“就是洞fang都入了……如今這事到要怎麼辦才好呢?”她看眼吳氏,“姐姐你說可怎麼辦得好呀?”只是揹著沈老爺,兩人眸子裡都染上得意。
吳氏故作煩憂,道:“老爺,我看還是得通知聲親家老爺,這事兒咱們怎麼辦都是對不住顧府呀!”沈先生急亂的氣息慢慢變得平和,凝視著三個新人一番計較。
“嗚嗚……老爺我不管那麼多,雪晴是我兒子沐陽的妻子,這決不能改變!”沈夫人含淚只看著丈夫道:“老爺,你的兒子可還躺在chuang上生死未卜啊,怎麼能…怎麼能就這樣任人欺負了呢?”狠眼兩妾室,卻是隻有眼上作厲,柔弱的眉眼卻是顯得那般沒有氣勢。
就連小輩也敢在她面前出口駁了人,沈沐霖身邊坐一位清秀平凡的女子,十六七與沈沐霖年紀相當,卻做婦人打扮,聽聞沈夫人這話,她忍不住插嘴道:“婆婆,難道就嫂子如今這樣,你還要硬給了二哥嗎?這要傳了出去,可不是笑掉別人的大牙了嗎?”
沈夫人氣聲,指人,“你……”卻是惱得說不出話來,看眼沈沐風二人凌亂的頭髮和身著,直呼一聲,“作孽啊……我的兒呀,這是什麼命呀,嗚嗚……”她捶著xiong口,怨憤不已。
沈沐霖臉上難看,立即斥了妻子一聲,“閉嘴,”竟閃著厭惡之色,臉一和走到沈夫人跟前,扶起人道:“大娘你莫要哭,兒子相信二哥吉人天相一定會好過來的。”沈夫人拉著他的手哭天抹地,痛哭不斷。
沈先生煩了眼,吩咐道:“沐霖帶你大娘下去歇著,只會哭,有什麼用!”沈沐霖視了眼父親,輕聲安慰著人下了廳子裡,顧雪真看著他二人的背影,到是也為沈夫人哀痛著,只覺越是懦弱的人,卻越是受氣的主。
“那老爺,如今這事可要怎麼辦呀,這雪晴和沐風也是誤打誤撞才出了事,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