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放下手中的18世紀單筒望遠鏡,拿起菸斗深深吸了一口,等肺部得到尼古丁的充分滋潤之後,才緩緩吐出變成淡藍色的煙霧:“水手的事情,讓他們自己用水手的方式去解決。”
亨利並不關心那個中國人的死活,如果可能的話,亨利希望那個中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這樣一來,接下來的旅途就會恢復之前一個月的平靜。
如果科威爾他們沒有達到目的,亨利也不擔心,身為船長,亨利認為船上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起幾天前和那個中國人那次不愉快的交流,亨利皺著眉頭問了句:“那個中國人叫什麼名字?”
“致遠·秦,編號10086。”威爾森畢竟年輕,記憶力很好。
“哦,來自中國的遠東霸主,很不錯的名字。”亨利感嘆一句,隨即把這件事拋之腦後,繼續觀察航線。
北洋水師“致遠艦”,當初被清帝國買走的時候,作為遠東的第一艘鐵甲艦,被稱為“遠東霸主”。而“秦”這個字,在西方人口中就是中國的代稱,“china”這個詞,就是從“秦”這個字的讀音演化而來。
……
勝利訊息號餐廳。
黃富貴正在滔滔不絕,面前密密麻麻擠了五百多個聚精會神的腦袋,就跟傳·銷大會似的。
“法國沒有八大胡同,人家的姑娘都是拉出來單幹。這樣的話,沒有老鴇分潤,也沒有大茶壺討賞,價錢要便宜不少。”秦致遠可以義正言辭的不教大夥去嫖,黃富貴可不敢。
已經會了不少法語的勞工們對於黃富貴來說,都是不敢得罪的大爺。黃富貴現在唯一不可替代的作用,就是幫大夥寫家信,這還是黃富貴求爺爺告奶奶的哀求了半天秦致遠,秦致遠才勉強同意的。
不過秦致遠也有要求,只要聽到有勞工投訴黃富貴上課不用心,秦致遠就會教大夥寫信,連這點活路也不給黃富貴留。
這麼一來,對於勞工們的要求,黃富貴有求必應,想學什麼教什麼,想聽什麼講什麼。
“法國的姑娘,都是隨便在街邊找間房子,然後裝個琉璃門,裡面點上蠟燭,上身只穿一件抹胸,下身只穿一條窄窄的裘褲,呆在琉璃房子裡面搔首弄姿。你要是看上了,直接進門談價錢,談好了人家就把簾子一拉,你們就能在裡面做個臨時夫妻,沒人管沒人問。”黃富貴看來也是個中老手,可惜記錯了地名,把荷蘭的紅燈區套到了法國頭上。
“一件抹胸,一條裘褲……”陳康健撓了半天頭,突然爆出來一句:“老黃,我要是隻看不進門的話,要不要錢?”
我靠!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五百多個人,頓時厥倒一大半,剩下的估計都有這打算。打工仔麼,節省慣了……
尼瑪人家打工仔都是土豪好不好,有陳康健這貨這樣的?
秦致勝、高鴻仕和劉子正三人感覺臉上發燒,三人決定一會下了課,不管是誰問起陳康健那貨,三人都不回答。
太丟人了。
葛立夫一副“我不認識他”的模樣,拿著個小本子比比劃劃,寫著誰都看不懂的天書。
“這個,應該不要錢把,黃某也說不上……”對於這樣的問題,黃富貴也傻了眼,尼瑪沒試過啊!
……
後甲板,六名水手距離秦致遠越來越近。
從這些水手的眼神裡,秦致遠看到了堅決、看到了殘忍,看到了瘋狂,看到了不留餘地。
秦致遠不想坐以待斃。
後甲板煙囪後面,有一條十多米長的狹窄走廊,秦致遠看六名水手越來越近,突然轉身向走廊那邊飛躥而去。
秦致遠目測,走廊最多能容倆人並肩,如果在哪裡打起來,也就是說,秦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