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且懨懨地將阿才望著,想是要說點什麼。
我竟怕她得罪了昔日一起擦桌子,一起拖地,一起於遊戲中歡笑的小弟阿才,忙出言道:“陳婷,我們走吧!”
“唔!來了!”陳婷倒也算聽話,橫了阿才一眼便追了出來。
下樓後,陳婷忽偏頭望著我道:“你又不是自己要辭職的,幹嘛不讓我跟那阿才爭兩句。”
聽得她這忒沒頭腦的話,我甚無語了些。倘若不因了你,我又豈能得罪於阿才,但此番話我定不會說出口,遂長吁一口氣道:“你跟他一樣都還是小孩子!”
陳婷掃了一眼冷清的步行街,遂一把拽住我胳膊搖晃道道:“誰是小孩子,誰是小孩子!”
為避免麻煩,我曾與她說過,大庭廣眾之下切莫作出親密的樣子,定要像普通朋友般一樣。然現在雖也還早,但到底零零散散有了些人,我便尷尬的乾咳道:“陳婷,有人哎!”
豈知這幾日一直挺順我意的她,今個兒早晨卻如那根筋抽了似的,不僅未鬆手,反拽得更緊了,且還順勢靠了過來,小聲地道:“海志,我倒是很想你像現在這樣一直陪我走下去!”
我悵然著,默了默,卻也任由她這般靠著。
她一直這般黏黏膩膩的靠著,直從大門走到了通往問教樓的小路上,這才偏過頭笑吟吟地道:“你不是一直很討厭我在大庭廣眾下與你拉拉扯扯的麼,今天怎麼突然轉性了,難道是被我剛才的乖巧舉動感動了。”
我覺著自己是被噎到了,卻噎得夠嗆,忙伸手掐著脖子道:“你乖巧?那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了!”
她忽然放開我的手臂,轉至我前面鼓著胸脯道:“你敢說我不乖?”
我呵呵乾笑了一聲,朝後退了步。
她竟又逼上前一步道:“你說!我到底乖不乖?”
本小子當真是作孽,且知她便欲發作,連乾笑都笑不出來,只得丟盔棄甲朝後連退幾步。
……
豈知造化弄人,這一退我竟絆到了道旁的石凳上,遂跌了個四腳朝天,直跌得我一聲悶哼。
本小子忒丟人了些,今年大抵不宜招惹桃花,竟兩次狼狽如此,且兩次她竟都在左右,唸了念便假裝傷重不起的樣子一直賴在地上。
“跌傷沒有?”
她驚詫了句見我沒吱聲,便奔過來瞧我,然一個不慎竟絆到了本小子腳上,便毫無懸念地也跌撲到我身上。本不欲與她**,奈何聞得她吐氣若蘭的氣息,頓覺腦中抽了抽,竟欲就那麼吻了上去……
她忽伸出手掌擋在兩嘴間,然連耳朵根都瞬間紅了起來,遂掙扎著從我身上爬起來,輕輕啐了一口道:“有人喂!死**!跌不死你。”
我聽得她如此害羞,從地上一躍而起,訕笑著便欲主動牽上她手,道:“陳婷,今早可是你先……啊!”
“傻瓜!還叫我陳婷!”
她白了我一眼,竟將手縮到了背後。
我這才省起,原是她覺著叫陳婷顯得生疏了些,便早就讓我改口喚她丫頭,無奈本小子在這方事上一直皮薄了些,竟叫不出口。兩人遂立了個賭——誠然她只要將我引得在大庭廣眾下想一親芳澤,那便算我輸。
於這事本小子一直謹慎得很,不料此番卻中了她的詭計,只得依言哼了聲:“丫頭!”
我本欲矇混過那奈何橋,豈知守橋孟婆卻是個秉公的主,偏不依了我的意,無奈後只得大大方方地喚了句:“丫頭,滿意了嗎?”
她竟抿嘴偷笑了起來,顯是受用無比。
此情此景,當真應了那句人算不如天算也!
然時間竟於這一番打鬧中悄悄溜走,上課鈴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我倆這才匆忙整了整衣裳便朝問教樓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