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繁囂喧鬧的種種聲音,還有,活生生的人們。
說起這座人間,除了夜夜藉由夢境踏上這兒外,在白日的現實生活中,她已有多久沒有離開過神界來這兒了?
實際的歲月,她已記不得了,但她卻記得在神界發生的每一件事。幾百年來,那些該孤單的,仍舊是孤單,該忘了的。則還在努力地學習遺忘中,而在這數不盡歲月的日裡與夜裡,她又是以何等心情看待自己?她過的,又是怎樣的日子?
曾經有那麼一日,春光尚好,她徐緩轉過身子,問問身後已逝的歲月,可歲月卻轉身拔腿倉皇而逃,並沒有給她一個答案……
“可以的話,我想忘記這一切。”
在某一個下著大雪的深夜裡,不在房裡圖個溫暖與睡場好覺的青鸞,站在窗邊看著紛落不斷的大雪時,頭也不同地對站在身後的她這麼說。
“為何?”她不解地眨著眼。青鸞關上窗痢走至她的面前,低首看著子問那雙盈盈的眼哞,在那裡頭,青鸞看不見哀傷痛苦、自疚與莫可奈何,她只看見了憐憫與同情,還有,上天搶不走的快樂和無所畏懼,而那些。正是青鸞也曾擁有過,可現下卻早就遺忘的往事的一部分。
青鸞拍拍她的面頰,雲淡風清地對她一笑。
“或許這一生,你也永遠不會懂。”
青鸞欲言又止的身影,快速自她的回憶裡被帶走,思緒四處遊走的她,根本就不知,無冕在她一逕地想著心事時,已將她帶到一座矗立於城郊,外觀壯麗巍峨,可卻由裡至外、上至房簷下至磚牆皆是深黑色澤的山莊。
懶得發呆閒看的無冕,在她好奇地東張西望時,舉步走至山莊大門之處,正想拿出懷中的拜帖時,一抹自屋內狠狠彈飛至外牆上的身影劃過他與子問的眼簾,在他倆仍未開口時,又有另一個倒楣鬼以同樣的方式給踢出莊外。
猛然自莊內飛撞至莊外的墒面上後,灰頭土臉的妖界小妖,在順過氣來時,看著身旁早他一步遭人以兩指給彈出莊外的另一隻山怪。
“你……你也是遭他兩指給彈出莊內的?”
“可不是?”下場並沒有好到哪去的他,沒好氣地反問。
只單用兩指?
雖然她對這類話題有點興趣,但因走在她前頭的無冕壓根就沒把四下的一切給放在眼裡,她也只能頗惋惜地拉起裙襬,隨著無冕走向山莊大門處,看著無冕遞出拜帖。
“大師兄!”收到外頭下人所傳來的帖子,廣目忙不迭地衝進大廳中,打斷了正與各界代表閒聊的滕玉。
頷首向在座的所有貴客示意後,滕玉快步走向還站在廳外的法王,當法王附耳對他說了一陣後,他的面色驀然即變。
“這該怎麼辦是好?”對於這名來自神界,鼎鼎大名、各界眾生避之唯恐不及的貴客,他們究竟該不該代鬼後接禮,或是該不該與他見上一面?
身為當家的滕玉,側首看向莊外天頂層層不散、殷紅似血的正氣霞光,為此備感威脅的他,正考慮另行他策時,他突然看見,另一朵像是金紗絲綢製成的富貴彩雲,就緊緊地跟隨在前頭的血霞之後。
“大師兄?”還等著他發落的廣目,忍不住再次出聲提醒他。
雖對來者的身份有所懷疑,但身為一莊之主的滕玉,仍是毫不考慮地朝身後彈彈指。
工止即把大廳空出來,將他界之客請至別院。“也罷,來就來吧,若他沒料錯,這回天帝派來的,可是那個刻意缺席不去搶戰神一職的無冕,只是他好奇的是,究竟是何方神聖,既與無冕一同前來,卻又能絲毫不受無冕的影響?
“是。”趁著廣目派人去清空大廳內的各界貴客們時,滕玉再次看了看天際裡,那朵色彩斑斕,頻頻改變著形貌的雲朵,在他還想不出,六界裡,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