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才,我出宮了。你的薰香,很好聞。昨夜,謝謝。
訾槿莫明其妙地盯著手中的字條,心中暗自感嘆。雖是早已看出那少年的智商確實有問題,未曾想已經達到語無倫次的地步,想想那如仙子一般脫塵的白髮少年,卻是個低能兒,真真是暴殄天物。
訾槿故作瀟灑地拿著手中的字條,望天哀嘆,腦中突然閃過魚落那張哀怨的臉,拔腿朝外跑去,心中一片嗚呼哀哉……
天色微黑,太平軒不知名的樹林之中,訾槿手端青瓷碗,東瞅瞅西望望,見四下確實無人之時,忙將碗中的補藥倒進了樹坑之中。
前日訾槿一夜未歸,魚落與喜寶二人守在門外巴巴等了一夜。期間魚落也曾想夜探內宮,但內宮那麼大,要去何處找?待到訾槿回來之時,魚落的一張臉早已陰沉得發黑,不知是懲罰還是為何,從那日起本是一日吃一次的草藥便成了一日三次。訾槿怎堪忍受如斯的折磨,思索兩日才想出了這個法子。
“小啞巴,你在做甚?”
一個嬌媚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驚得訾槿手一哆嗦,青瓷碗也掉進了樹洞裡面。訾槿憤怒地轉身,待看到來人之時,本已憤怒不已的面容一下就蔫了。
“小啞巴,這些日子可有想念本宮?”西樂身著梅紅色女子束身裝,一臉媚笑盈盈地看著懊喪萬分的訾槿。
訾槿搖了搖頭,後又感覺不妥忙又點了點頭:我想你便可,你別一直惦記著我啊。
西樂妖媚的臉上,笑意更是濃烈。她玩弄著耳邊的長髮,看著訾槿的反應。
訾槿此時那有時間觀察西樂臉上那不明所以的笑容,她眉頭緊皺地瞅著樹洞裡的青瓷碗,哀嘆著倒黴。如今這藥碗都掉了進去,自己這些時日都未曾喝過補藥的事,定會被魚落知曉了。還不知要遭受怎樣的摧殘。
魚落雖有萬般的好,可自從她跟在自己身邊之後,就想盡一切方法讓自己吃補藥。這藥可是日日不停,吃得已近一年,小病之時喝雙份,無病之時喝單份。就算是魚翅燕窩日日喝也會膩,更何況還是那苦死人的中藥!這幾日可是一日三回啊,誰誰受得住啊?難道不怕喝死人嗎?
西樂見訾槿一直緊皺眉頭看著數洞,對自己不理不睬,好奇之下也看了過去:“小啞巴,可是想拿回這碗?”
訾槿轉臉看向西樂的側臉,眼前一亮,點頭如搗蒜。
西樂微微一笑,纖纖細手輕輕地拍在樹洞邊上,只見樹洞四周的樹皮全部剝落,本只有青瓷碗般大小的洞口,一下擴張了兩倍。
訾槿欣喜萬分地伸手拿出了樹洞之中的青瓷碗,對西樂感激地一笑。
西樂待訾槿拿出青瓷碗後,便不動生色地將手伸進了樹洞,用手指沾了點訾槿倒掉的補藥,在鼻尖嗅了嗅,眸中閃過一絲複雜。
訾槿拿到青瓷碗後,見西樂正在沉思之中,心中一陣竊喜。她輕手輕腳地朝太平軒方向貓去。
西樂側目望了一會,訾槿如賊兒般的動作,輕笑出聲:“小啞巴,這是要去何處?”
訾槿立即站在原地,轉身對著西樂傻笑:逃跑啊,傻子都看得出來。
“小啞巴,可知本宮今日找你何事?”
訾槿斂下眼眸:準沒好事!
“小啞巴,本宮得知你報仇心切……卻苦無機會,今日特為此事而來。”西樂狡猾地一笑。
訾槿用懷疑的目光,瞅著西樂腹誹道:你丫有這麼好心?
“月國太子著實囂張,那日本宮將你的委屈全看在了眼裡。今日本宮就與你一同教訓教訓那月國太子可好?”
訾槿瞄了西樂一眼:太子豈是你說教訓就能教訓的?你雖貴為長公主,可惜公主卻是辰國封的。在月國你同我一樣只是個質子,你拿什麼去教訓人家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