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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的話語鼓舞,雙眸熠熠,像在期待一場勝利的鬥士。

蘇煙又問:“您知道令尊任職本城書記前,先一位是誰?”

這問題倒讓沛寧好一愣,落眸深深一番回想:“那時候我還很小,只記得是一個姓高的叔叔,他來過我們家幾回。”

“他叫高善清。”蘇煙拿出早準備好的資料,攤到桌上。她費了些功夫刨根尋底。沛寧滿目猶疑,細細讀起資料。照片是若干年前,那男子氣宇軒昂,確實正是沛寧回憶裡的高善清。

蘇煙見機解釋:“上次發給您附件裡提到的’落馬書記’正是他。而他籍貫也是杭州。”

“所以你的意思是高叔叔和方沁頤是舊識?”

蘇煙曖昧一笑:“以下純屬我個人推理了,令小姐您權當聽個故事。我覺得不光是舊識,是舊情人的可能更大。我做了背景調查,他們倆就讀同一所大學,世上沒有那麼多巧合。或許是被方崇亨棒打鴛鴦。您可能不瞭解方崇亨這人,他唯利是圖,狡詐市儈,為了自身利益可以算計所有人,包括至親。他發跡依靠的朋友被他背叛,當時的糟糠之妻也拋棄了。所以為了拓展自己事業藍圖,用女兒一場愛情換取聯姻利益太符合他性格。”

沛寧微微唏噓,這就是商場啊,冷漠無情又刺激得叫人眩暈的地方。

“可能造化弄人,一個嫁去京城,一個任命北京。都是富貴圈,總有重逢機會,經歷世間冷暖,這一次相聚怕是比年輕時更電光火石。”

“可惜後來高叔叔出事了。”沛寧說這話時,相當心不在焉,因為她彷彿找到了癥結,一個她不願承認的可能。邵予默讓她去問父親!雖然澄清了父親與方沁頤是毫無瓜葛的,但是高善清一個落馬,一個上任,太難不讓人浮想聯翩了。

蘇煙贊同道:“按時間推算,兩人重溫舊夢沒多久,高善清就被革職!”沛寧嘆息,她太明白那可怖攫人的雷霆萬鈞與樹倒猢猻散的世態炎涼。直到如今想起,她都不由發怵。

“蘇小姐,後來高叔叔境遇如何?”

蘇煙搖搖頭,“那就不是我們能觸及的領域了。政界沉浮,我想不會是很好的結果。”

沛寧點頭同意。室外一場秋雨來襲。

“所以,方沁頤是殉情嗎?”

蘇煙思索片刻道:“或許他們真的打算突破桎梏,遠走高飛。或者是我相信他們必然有過這樣的念想,只是生不由己。”

“您像個詩人!”令沛寧笑道,說了自己意見:“即使想過也不切實際。現實不允許做夢,一個堂堂書記和名門太太想為愛情放棄一切,既天真又不負責任。何況方沁頤和紹敬東還有一個兒子。”她說這話時竟然心裡幽幽抽了一下。

“可惜方沁頤不那麼想。她在高善清出事後就離開邵家,之後下落不明。”

花茶壺裡的一枚白燭即將燃盡,屋子太大,沛寧頓感渾身冷顫,幽幽喟嘆:“獨獨為一個情字值得嗎?”

蘇煙笑了:“若是叫一個生性涼薄的人相信裴多菲名言怕是不可能。但人間自是有情痴。不是嗎?”

沛寧問:“你是哪一類?”

“其實我們都和方沁頤是一類,只看這輩子能不能碰上自己的神瑛侍者了。若是碰不上,誰都可以狠心無情。”

沛寧細細品著她的話,問:“那你碰上了嗎?”

“碰上了,卻又弄丟了。你呢?”

“我……沒有!”

蘇煙笑的意味深長,又彷彿想起什麼,“還有一個細節,不知對你有沒有幫助。方沁頤並沒有在高善清處決後立即選擇殉情,她的死亡七個月後才發生。”

“或許她起先並沒有想殉情,只想離開邵家散心舐傷。經過七個月的時間卻始終無法排解思念才選擇隨愛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