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訣一知半解,多憑自己揣摩參悟而造成。
但凡事有弊亦必有利,誰又能保證小蛋日後不能藉此獨闢蹊徑,繼往開來?
小蛋感應到真氣出岔,突聽丁原的提點宛若天外來音直震心頭,當即心神一定,緊守靈臺,護持心脈,一股醇正柔和的浩蕩真氣已透入體內,令全身一暖。
丁原凝神觀察著小蛋體內狀況,直等過了一炷香左右,才緩緩收回右掌,起身站立到側旁。
他默默注視小蛋,悄然喟嘆一聲,見小蛋已然無事,拂袖隱去。
又不曉得過了多少時候,小蛋頭頂的元神緩緩歸入肉軀,雪戀仙劍鏗然回鞘,身上的光甲亦漸漸隱沒。
小蛋睜開眼睛,首先映入視野的,便是眼底那個回覆靜寂的“道”字。
他清晰感覺到體內真氣奔騰不息,周圍的景物好像也較先前明亮通透,彷佛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但又無法用言語形容清楚。
正思忖間,就聽霸下悠哉遊哉從雲麓池中爬出,欣喜道:“乾爹,你總算醒啦。我前前後後都來看過你不下二十次了。可丁小扮說你練功正緊,不能打擾。”
“丁小扮?”小蛋不由頭暈,身上更是一陣惡寒,怎麼也想不明白這輩分是怎麼排的。
“是啊,他讓我這麼叫來著。”霸下顯然和丁原相處得很是投緣,說道:“乾爹,丁小扮還抽空教了我不少好玩意兒,回頭我練給你看看。”小蛋問道:“你的傷好了麼,我入定了有多少個時辰?”
“早好利索了,”霸下躍上小蛋肩頭,道:“這地方沒日沒夜,我也搞不清楚你這樣子坐了有多久,反正沒有五天也有三天。”
“這麼久?”小蛋看了看身衣上積起的一層細沙,問道:“丁叔呢?”
霸下搖搖腦袋,道:“我也有好一陣沒見他了,興許又去哪兒溜達了罷。”
小蛋“哦”了聲,莫名地腦海裡浮現起丁原在海中施展出的精妙身法,看似渾不著力,卻是來去由心,其中玄奧之處實難以用言語形容。
他禁不住心癢難熬,不知不覺在沙灘上按照記憶中的情形模仿起來。
正練到一個騰空扭轉的動作,不意經脈真氣走岔,身子一沉“撲通”仰面栽倒。幸好沙灘柔軟,倒也摔得不算太疼。
忽聽丁原冷冷道:“你這也叫穿花繞柳?和龜爬狗刨差不多。”
小蛋臉一熱,站起身道:“對不起,丁叔,我不是成心想偷學您的功夫。”
丁原揹負雙手,徐徐道:“這套穿花繞柳身法講究意發於心,形動於念,好似白羽翔空,倏忽往來。你不明身法中蘊含的神韻精髓,卻生搬硬套姿態動作,就算模擬得有模有樣,也不過是東施效顰。”
他望了望沙灘上的字,問道:“這幾日你參悟得如何?”
小蛋想了想,說道:“我想請教您,如何才能做到忘道呢?”
丁原深深看了小蛋一眼。從內心而言,他對這木訥呆板的少年並無多少好感,出手救人只是俠心使然。
待到看見小蛋揹負的雪戀仙劍,又和他一番交談後,丁原知曉這少年與自己頗有淵源,更得盛年和羅牛的欣賞愛護,這才多了幾分憐惜之意。而小蛋重義尚情的秉性,卻是頗合他的胃口。
但丁原對小蛋卻總也喜歡不起來,特別是對他死心塌地要遵從門規,將葉無青的無理懲戒奉為聖旨的想法,大感不以為然。要放在自己身上,早反出宿業峰,不受這口窩囊氣了,哪輪得到這班魔子魔孫呼來喝去,耀武揚威。
當下他淡淡回答道:“忘一歸真,等你曉得這四個字的含意,便可做到。”
見小蛋俯首沉思,他接著道:“方才第一次行走天梯,你能透過十階,也算不錯。不過,你想闖過天梯回返玄天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