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蛋一怔間,尹雪瑤騰身掠起道:“天流道長,請賜教!”海枯石爛劍幻出絢麗光瀾,居高臨下罩向天流道人。
天流道人見頭頂劍影如潮,虛實莫辨,將自己所有閃展騰挪的角度悉數封殺,實是一等一的劍法,亦不由收起託大之心道:“這女人果然有點名堂,可比那班草包強太多!”
他欺尹雪瑤身在空中無處借力,凝神運勁振劍劈出,立意要先聲奪人,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鏗!”雙劍交擊發出清脆鳴響,尹雪瑤嬌軀一飄已飛轉至天流道人背後,回手一劍刺向他的背心。
天流道人一驚道:“這丫頭身法好快!”側身閃過海枯石爛劍,左掌灌足罡風,呼呼作響朝著尹雪瑤胸口拍去。
小蛋在旁觀戰,暗自為尹雪瑤捏了一把冷汗。
好在十餘個回合下來,尹雪瑤身法飄忽,劍走輕靈,並不落絲毫下風。
那邊天流道人高呼酣戰,劍招大開大闔,排山倒海般追著尹雪瑤狂攻,當真不給她半點工夫騰手用毒。
小蛋悄悄瞄了眼那盞冰燈,心道:“也不知銀妝素裹粉何時生效?再這麼打下去,遲早會讓雪流道人察覺端倪。”
他正想著,猛聽天流道人一聲大吼,舉劍劈向尹雪瑤面門,聲勢駭人至極。
尹雪瑤竟不躲閃,橫劍往上招架。“鏗!”地一聲,尹雪瑤搖搖晃晃,向後連退三步。天流道人深吸一口氣,又是第二劍猛劈下來。
“鏗鏗鏗!”尹雪瑤又連線三劍,嬌軀已踉踉蹌蹌退出一丈多遠,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
小蛋心一沉道:“糟糕,曾婆婆怎能捨己之長,與天流道人硬拼?”
他剛想出聲提醒,天流道人第五劍已勢大力沉地劈下。
孰知劍到中途,他口中一聲低哼,身軀劇烈地一震,彷佛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似的,劍勢為之一滯。
尹雪瑤似乎早預料到天流道人這一劍會發生遲滯,在他舉劍欲劈的剎那,海枯石爛劍驀地轉向,化作一束電芒“噗”地刺入對手胸膛。
天流道人一聲狂吼,難以置信地望著從胸口裡灑濺出的血花,嘶聲道:“妳用毒──”身軀搖晃了數下,轟然往後倒去。
這下兔起鵠落,遠遠超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連雪流道人也沒想到自己的師弟在盡佔上風的情況下,會莫名其妙地身形凝滯,教尹雪瑤一劍穿心。
尹雪瑤得手之後臉上不帶絲毫表情,拔出海枯石爛劍,抓緊工夫調勻內息,以備雪流道人復仇。
雪流道人卻沒有動,問道:“尹仙子,妳是怎樣在天流師弟身上下的毒?”
尹雪瑤因一番劇戰,蒼白的面頰上泛起一層嫣紅,平添了一分嬌豔,卻也顯出她方才一戰著實消耗不輕,回答道:“我的毒是布在歐陽姑娘的身上。”
雪流道人訝然道:“歐陽霓?”
尹雪瑤微笑道:“我算準你們會擒拿歐陽姑娘,而這個人多半便是天流道人。
“因為你右掌中毒,又自恃身分,不會出手;而冰流道人的修為較之歐陽姑娘,只怕也高不了多少,要想生擒她也有點難。
這樣一來,自然該由天流道人出手。”
雪流道人想了想,道:“幾乎是同樣的道理,妳也算到了第一個出手對付自己的人,還是天流師弟,而後故意引他重劍劈斬,露出胸口空門,待到毒發之際,只需輕輕一劍便取了他的性命。”
小蛋這時也已明白為何尹雪瑤不讓自己出戰。他站在一旁,目睹尹雪瑤算無遺策,利用出神入化的毒技,幾將一眾強敵玩弄於股掌之間,實已不可用言語形容,忍不住又朝冰流道人望去,心道:“下一個倒黴鬼該當是他了吧。”
果然,冰流道人面色霍然大變,低頭看著自己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