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無邊波瀾,因為他看的清楚,楚毅此舉並不是什麼以退為進,也不需要他來配合,而是真真切切的想要辭官。
朱厚照看著楚毅,同樣楚毅也看著朱厚照,兩人目光相交,默默無言。
從楚毅的目光之中,朱厚照感受到楚毅辭官的決心,然而朱厚照只是一想到楚毅辭官便不由的心中發慌,整個人感覺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看向楚毅的眼神當中,朱厚照的目光不由的流露出幾分軟弱與懇求,可是楚毅卻是衝著朱厚照緩緩搖了搖頭。
朱厚照身子微微一顫,雙目微閉,猛然之間睜開雙眼,就聽得朱厚照一聲怒喝,長袖一揮道:「來人,傳旨錦衣衛、東廠,即刻將吳康、元昌等人下入大牢,抄沒家產,嚴查不待」
一眾官員不由一呆,下意識的看向朱厚照,心中生出幾分莫名,陛下這是怎麼了。
哪怕是這些官員對於朱厚照寵信楚毅很是不滿,可是有一點卻是不得不承認,那就是朱厚照並非是那種暴虐之君主,準確的說,有明一朝,除了開國太祖、以及成祖朱棣之外,就沒有哪位帝王大權在握,穩穩的壓住滿朝文武的,更沒有出現什麼桀紂一般的暴虐之君。
像這般直接下令將官員下入大獄,抄沒家產的旨意絕對是朱厚照自登基之後的第一遭。
朱厚照這突然之間的聖旨一下子讓一眾文武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陛下……」
「陛下三思啊!」
朱厚照一臉的不耐煩,猛地一揮衣袖,轉身便走道:「朕累了!」
侍奉在一旁的谷大用眼中卻是流露出幾分喜色,挑釁似得看了楚毅一眼,連忙一甩手中拂塵,尖聲道:「陛下有旨,退朝!」
看著谷大用那挑釁的目光,楚毅卻是微微一笑,只是看向朱厚照那負氣而去的背影,楚毅禁不住微微一嘆低喃道:「陛下啊,臣所做的這一切皆是為陛下考慮啊!」
楚毅已經將離去提上了日程,那麼在離開之前自然是要做好安排,否則的話,即便是走了,他心中也是不安。
其他不說,他若然離去的話,那麼朱厚照必然要學會獨立,否則的話,哪怕是眼下的局面再怎麼好,可是如果朱厚照自己不能夠獨立的話,只怕他走之後,他的一番心血也將隨之付之流水。
所以說辭官只是第一步,哪怕是朱厚照不願,甚至為此負氣離去,楚毅也不可能在這點上選擇退讓。
在楚毅看來,眼下朱厚照就是一個已然長大,卻尚未學會獨立的孩子,他必須要讓朱厚照學會獨立,否則的話,有朝一日,他突然離去,對於朱厚照而言,卻是隻有壞處而沒有好處。
楚毅同朱厚照之間的眼神交流雖然說蔭蔽,但是卻瞞不過朝堂之中的極個別的有人信,譬如張懋,又如焦芳、王守仁幾人。
天子既然已經離去,朝堂之上一眾文武對視一眼,大家各自散去。
可是這一次,不少官員卻是向著楚毅看了過來,楚毅擺了擺手道:「大家都散了吧。」
滿朝文武散去,王守仁、焦芳等幾名閹黨骨幹卻是行至楚毅近前。
楚毅看了幾人一眼,心中明白幾人想要同自己說些什麼,沒有等幾人開口,楚毅衝著幾人微微一笑道:「幾位,這裡不是敘話的地方,不若隨本王回府一敘!」
聽楚毅這麼說,幾人對視一眼,衝著楚毅抱拳一禮道:「固所願不敢請爾!」
卻說天子朱厚照負氣下朝而去,腳步輕盈,身後的幾名內侍不禁一溜小跑這才跟上朱厚照的腳步。
御書房當中,朱厚照猛然之間將桌案之上的一摞摞的奏章狠狠的摔了出去,頓時地上散落了一片。
「陛下息怒啊!」
侍奉在一旁的幾名內侍哪裡見過朱厚照這般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