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鄧格拉斯夫人一樣,都在極力壓抑著對這個地方的恐懼,期盼著夜晚能快速的過去;
鄧格拉斯夫人的丈夫可不一樣,這斤斤計較的銀行家見到伯爵的富有隻會更讓他聯想到自己的損失,不過他卻發現那個什麼安德里·卡凡爾康德卻不像他這樣,為這些昂貴的東西所驚訝,似乎是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似地。如此,這位銀行家認為安德里先生一定是一位真正富有的貴族;
然而他那裡知道,這個原名貝尼臺多的青年此時其實是盡力跟他的假老子一起保持著禮節而已。還有他如此不動聲色,也只不過是因為早就習慣了隱藏表情,不過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跟他正坐在一張桌子上的話,這個假安德里的嘴巴也許會砸漏地板也說不定。
這場大戲讓艾瑞克看的眉飛色舞,相信如果不是伯爵的招待太讓人驚奇,也許另外幾個人也會察覺出一些異樣來的。
不過,那些伏爾加河的蝶鮫、富蘇樂湖的藍鰻,珍貴到用價值同等體積黃金購買的中國茶葉烤制的鴨子,以及世界各地的美酒與時令鮮果,這一切已經讓沒有被分神的幾位震驚到失語的程度了,所以這所房子裡除了兩位主人,竟然沒人察覺到那些洶湧的暗流。
不過這一夜最高興的也許不是艾瑞克或者伯爵,而是波香。這個報館編 輯興奮的感慨著基督山伯爵的獨特,他沒想到這次宴會竟然會提供給他這麼多素材!從他下馬之後,在這裡所看到聽到的一切全都值得拿來大寫特寫,而最後的高 潮莫過於鄧肯子爵的夢了。
是的,雅克·鄧肯子爵帶領大家參觀了整棟房子唯一沒有被翻新的房間,只因為他號稱在購買這所房子的那一天做了一個古怪的夢:他夢到了這所房子樓上,這個帶著暗梯的房間發生的一見詭異恐怖的命案——有一個看不清面孔的男人將剛誕生的嬰兒從精疲力盡的母親身邊抱走,將那不哭也不鬧但是明顯活著的嬰孩包起來鎖進了一隻鑲著鐵皮的木頭箱子,然後竟然殘忍的就這樣將那嬰兒埋在了花園裡。
一開始,子爵先生只是以為自己太累了所以夢到了奇怪的事情,但是後來他只要在這棟房子過夜,都會做同樣的夢,相同到所有朦朧的面孔、那個小小的螺旋形樓梯具體的級數、甚至那個嬰孩的身上的一塊布片上的‘靄’①字。這一切很難說是巧合,因為他在這間房子裡已經做了同樣的夢十幾次了,到了最後他實在是不敢再住在這裡了。
波香還記得當子爵先生講述他的夢境時那種毛骨悚然的氣氛,就像是那個嬰兒的鬼魂依然停留在這個房間裡,準備向世人傾訴他的冤屈似地。鄧肯子爵開玩笑的說,如果不是他肯定自己不認識名字裡有‘奈’字的女性,幾乎要以為那是自己什麼時候不小心留下來的孩子來向他索命了呢。
這個恐怖的故事使在場的兩位夫人相當不舒服,鄧格拉斯夫人更是臉色蒼白像要馬上暈倒了似地。於是眾人紛紛贊成女士們應該回家去,這個奇妙的夜晚也就很快結束了。
貝尼臺多的舊識
阿都爾的那場盛宴,引起了一連串連鎖反應;幾個滿懷心事的傢伙們各自驚疑不定,坐立不安。鄧格拉斯與自己的夫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第二天中午,他冷笑的看著自己的夫人坐上馬車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這個吝嗇的銀行家越發心疼起自己的資產來。他的妻子身份高貴,可是這有什麼用?在鄧格拉斯眼裡只有真金白銀才是最有用的東西,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談。
他想起前一晚那個富有的伯爵引見給他的安德里·卡凡爾康德,不由自主的將那個卡凡爾康德少爺與馬瑟夫子爵比較起來。兩個人同樣都是子爵,但是這個卡凡爾康德看起來那麼習慣伯爵那種檔次的奢侈生活,又是基督山伯爵的被監護人——那可是基督山伯爵!是在他這裡有無限透支權、一年最少